始颤抖,他吞了口口水,遏制住心生的恐惧,忍不住开口阻止:“……您在做什么?”
正在从自己身上一块块撕下皮肤的人却十分淡然地开了口:“在为你举行仪式。”
费舍尔张开的嘴唇颤了颤,他声音不自觉地发抖:“不,我不需要您为我这样做……您疯了吗?!你这样下去会死!”
他挣扎着从床上想要下来,可残废的双腿却拖了他的后腿,这累赘的身躯不再如同往日那般轻盈,而重归舞台的愿景似乎就在对方那一下又一下的挥刀时满溢的鲜血中向他招手。
那是多么美好的过去,又在多么近的距离等待着他。
可当那暗红的血液滴落在地时,他的梦就醒了过来。
费舍尔咬紧了下唇,一只手抓着腿向前挪,另一只手则努力地攀爬向着埃米特伸出手。
“请您停下来!”
可他的恳求并没有带来任何“宽恕”,这位所谓的“花重金请来的”教主在用他自身填补着费舍尔人生的空洞。
这根本就不值得。
皮肤被剥离下来的面积越来越多,随之淌下的血液也越来越盛,连带着对方的衣袍也几乎完全被濡湿。
这明明是极端令人感到不适的情形,可费舍尔丝毫不敢挪开视线。
他摔下床铺,匍匐在地上向前挪去。
又一块足有一个圆盆大小的皮肤从漆黑的衣袍中被拎了出来,落在天秤上成为一部分,倾斜的天秤也犹如被放下了重物稍稍复平。
然后,又一块。
与仿佛要被逼疯的费舍尔想象的不同,埃米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笼罩着自己,他充满苛杂的“遗躯”就这样被撕扯下来。
仅仅是以这样的方式就能挽留下一个人。
这可真是划算的交易。
他甚至有些沉醉于其中了。
将刀换到左手,用刀刃轻轻挑开皮肤的一角,接着借住刀刃,小心地划下一整道……
忽然,他的左手手腕被人握住了。血肉直接贴上另一个人掌心的皮肤,奇怪的是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手在用尽全力而颤抖,却只有触感,痛觉依旧被麻痹。
甚至以这样的方式,他能直白地感受到对方的恐慌。
埃米特抬起了头,透过黑纱,映入他眼帘的,是费舍尔泪流满面的脸。
他所预定的小信徒哭得狼狈极了,明明眼下已经能站起来了,却看不到一丁点的欢乐的神情。
是腿还在痛吗?是在为父亲的离去而痛苦?还是依旧心有不甘?
埃米特没有强行继续动作,而是跟随着停止下来,静静地注视着对方。
费舍尔死死地抓着他的手,无意识地逼近压倒着,将他圈进了门后的角落里,不肯在让他手中的刀再前进一分。
他泣不成声地说道:“……已经够了…请您停下来吧,我无法……无法让另一个人为我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即便是金钱,金钱也不应当买下这样的交换。”
埃米特看着他,明明对方站起来比自己要高小半个头,这样握着他手腕时的压迫感极强,可他就像在看自己曾经的弟弟妹妹们一样。
这还是个小家伙,他心里想着。
他用还未被剥下皮肤的右手轻轻为对方拭去眼泪,不经意地在对方脸上留下他的血痕。
“有什么不好呢?”他问道,“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能站起来了吗?”
费舍尔愣了下,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靠自己的双腿站立了起来。这件事他太过熟悉,曾经做过无数次,也因此在刚才的慌张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他看着仿佛被他圈进怀里的人,完好的下半张脸上看不出任何疼痛的意味,对方甚至还在微笑。
但他还是说着:“您……请您停下来吧。”声音却小了很多。
他是受了恩惠的人,实在是无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