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什么她摆谱?分明是你们排挤人家,我还不了解你们!”骆振海对秦氏之前的说辞本就不怎么信,她们娘俩向来高傲,哪里会被别人辱骂后还能忍气吞声?而且自从秦氏被扶正后,就极忌讳别人叫她姨太太或者姨娘,认为当年屈身做妾是她人生中的污点,曾有个丫鬟还没习惯改口,顺口唤了她声二姨太,她当即发作狠狠发落了那丫鬟,还将那丫鬟轰出了家门。至于文鸢,她一直爱慕陆大少爷,可自打她听说文雪要成为陆家的儿媳,就嫉妒的发疯,更有欺负她的理由。
况且,文雪这一身伤痕比秦氏母女那半真不假的说辞更有说服性。
骆振海温柔的将她搀扶起来,柔声安慰道:“雪儿,别怕,爹爹在这儿,有我在没人欺负你。”
骆文鸢本来想着看戏,没想到被反咬了一口,心里实在不痛快,当即怒道:“爹!你别信那个小丫头!我们根本没欺负她!”
“你住嘴!”骆振海回头怒道:“你们没欺负她?那她这一身伤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她自己把自己打伤的?”
就在这时,一直抽泣的骆文雪突然发话了,声音依旧怯怯的:“姨….不是,太太没有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翻东西把自己砸伤了。”这套哄小孩的说辞没一点说服力,反倒像是因畏惧某个人而强行解释,这让骆振海心下更软,更相信是秦氏母女无理取闹。
骆文鸢本来还想再辩解,可骆振海却烦躁的摆摆手,示意她闭嘴,当务之急是赶紧给文雪处理伤口,毕竟她的存在关系着骆陆两家的结亲,现在全城都知道文雪回家了,陆家人随时都可能要求见他们的儿媳,若是他们发现她伤痕累累,定会猜测是他们在虐待文雪,甚至会上升到骆陆两家的交往和亲事问题,万一陆大帅发怒,那可不是几句解释就能解决的。
骆文鸢看着父亲搀扶着骆文雪回屋,还时不时关切地慰问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一旁的秦氏看似镇定,其实内心也是怒火翻涌,那伤肯定是她自己弄得,为的就是博取骆振海的同情,而且她现在金贵的很,不能轻易打骂,更见不得伤痕。此时秦氏眉头紧皱,死死盯着骆文雪的背影。
呵,没想到这个死丫头还是两副面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自己都被她那人畜无害的模样骗了,果然自己小瞧她了,哼,走着瞧,收拾她的机会有的是!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天色渐渐变暗,厨房开始准备晚饭,因骆府人口较多,所以厨房需准备的饭菜比较多,得多等一会儿,骆文雪则趁这个空挡回房重新整理自己的仪容。她坐在梳妆镜前,乌黑的长发倾泻至腰间,从她的背影看去,令人越发觉得此人极有女人魅力。
骆文雪此时用棉签沾了血药水,龇牙咧嘴地往脖脖颈处的抓痕涂去,时不时发出“嘶——”的吃痛声。她暗骂自己当时下手太狠了,弄几个耳光印记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搞个抓痕呢,秦氏母女是吃瘪了,可最后真正受罪的是自己啊。她正暗自抱怨着,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三小姐,洗脸水打好了,我现在方便进来吗?”门外是一个年轻少女的声音。
骆文雪应了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端着脸盆走了进来,这丫鬟名叫樱桃,早前吴管家给骆文雪分配了一批丫鬟来伺候她,樱桃就是其中的一个。
樱桃和文雪差不多的年纪,都是十六七的年纪,不过比骆文雪要矮小消瘦一些,长相倒是挺水灵挺清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垂至后腰,身穿着粉色的粗布斜襟衫,有些显小,却衬得她小巧玲珑,不过她的神色却充斥着不符合她年纪的疲态,唇色也有些苍白,再看她的双手,没一点少女应有的白皙纤细,反倒布有一层薄茧,食指和拇指的指甲有些开裂,两手的大拇指指甲已经开始增厚,呈深棕色,有很严重的碎屑沉积,其它指甲露出来的颜色也相对浑浊。袖口的手腕处,虽然有所掩饰,但依旧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