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军士已经准备撞门而入。忽然吱吱嗄嗄声响,富府两扇朱红色大门从里打开了。
为首的军士小队长愣怔住了,他看着迎面而来的富老爷满面春风甚是祥和,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富老爷热情的把一队军士迎进府中,又是好茶又是点心的招呼着。
“嗯哼,那个,那个什么……富老爷,兄弟们也是职责在身,不得以而为之。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小队长清了清嗓子文邹邹的说道。
“呵呵,明白,明白。这世道谁人都不容易。鄙人也不是那无知乡野蛮人,各位也是职责所在。在下府中各处尽可搜寻。只是有个不情之请,小人的夫人即将临盆,此刻正是紧要关头。还望各位行个方便,动静不要太大,切莫惊了她。拜托各位了。此些许薄礼乃小小心意,万望笑纳。”富老爷说罢深施一礼,手一挥,管家连忙奉上纹银千两。
军士们个个都紧盯着白花花的银子。小队长心情大好,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银子。“哈哈,好说好说。兄弟们是知道富老爷惯来遵纪守法的。不过这公事嘛,兄弟们也得认真当差。这样吧,府中其他各处按章程办。至于夫人处就由我一人前去,富老爷放心,绝不会为难惊动了夫人。”
富老爷当下连连道谢。一边吩咐管家及家中护院得力之人,每三四人领几名军士去往府中各处。自己亲自领着小队长径直去往后宅主院。
富老爷和小队长刚刚走近后院,远远便听得有妇人高亢的叫骂声,“富大贵,你个浑蛋,又死哪去了。你个杀千刀的,都是你干的好事,疼死老娘了。呜呜呜……不生了不生了,谁要儿子谁生去……”
富老爷头皮一麻,圆圆的脸上红红一片,对着小队长尴尬一笑,“唉呀,贱内乃无知村妇,真是怡笑大方。见笑了,见笑了。”
小队长见状忍住笑,摆摆手,“无妨无妨。”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至房门前,富老爷请小队长稍待。自己进了房间里,不大一会出来请小队长进内看视。
小队长皱着眉轻手轻脚跨入门内,一进门满面扑鼻的味道令人窒息。那室内满是血腥味,夹杂混合着汗味和熏香,那味道简直可怕极了。见多了大场面的小队长,没想到妇人的产房如此不可言说。
富府有钱,有钱人家处处都很讲究。这主母的房间设置摆设都非常考究。那可是非一般普通人家可比。小队长进了门才发现别有洞天。
站在房门口,迎面是四扇即地的大屏风。紫檀木的边框,乳白色上好的料子上绣有富贵牡丹图。一看便是价值不菲。因为料子薄透,影影绰绰的能看见靠里的拔步床,梳妆台,圆桌锦凳等等家具物事。这些小队长都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拔步床那边的几个人。
拔步床布置的富丽堂皇,肉眼可见雕功精致,而且规格考究内里繁复。里面的人已经撩起了珠帘,意思是方便来人瞅瞅。这人家大大方方很坦然,一没遮拦,二没推托。因此小队长绕至屏风边,探头匆匆打了一眼便转身出来了。
小队长很快速的出来,也是因为一眼就瞧见了里面的情形。拔步床上一个呼痛哭嚎的大肚妇人,床边有两个丫鬟,另有一个婆子打扮的应该是接生婆子。
富老爷赶忙迎上前,“军爷受累了,请到外堂喝茶。那一会酒席就整治好了,请军爷和军爷的兄弟们赏脸,留下来吃顿便饭哈。”
小队长一听这话高兴啊,浑身舒坦。要不说人家富老爷家大业大财大气粗呢,就冲这么会做人,也该他富贵。
当下小队长命人收队,也不搜查了。一队人吃好喝好是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