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杂物房里有个年轻男子低声问道,听得出声音有些颤抖,语气很惊慌。
“没事,是我。”富老爷忙低声安慰道。
年轻男子闻听得是富老爷的声音,心中松了口气。“富兄请进。”
“顾兄莫慌。外面暂时没有什么大动静,想是连日来无所收获,准备撤了吧。”富老爷忙安慰道。
这时房子角落里忽然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多谢恩公前日搭救收留我们夫妻二人。如今乘着他们未曾搜到这边,我们还是早早离开为好。免得万一再连累于你。”
富老爷不敢靠近女子身前,只遥遥施了一礼。“哎呀,这那儿成啊,夫人的身体本就虚弱。况且又和内子一样身怀有孕。这身怀六甲之人哪里能疲惫操劳。这样,你们安心留下。外面一切有我打点着。在这庆丰城里,官家人多少也要卖我几分薄面。”
富老爷一席话自然让年轻夫妻感激涕零。当下富老爷亲自安排好二人的吃食饮水。又回转至卧房来,一心一意陪伴着自家夫人。
第二日一早,富夫人心情愉快的用完早饭。这一顿两个大白馒头,一碗米粥,外加一个荷包蛋。虽说不丰盛但吃的却心满意足。闲着无事便和富老爷聊天,主要讨论给未来宝贝儿取什么名字。
夫妻二人正讨论得热闹,外面管家勿忙汇报来了。
管家:“启禀老爷,不得了了,外面乱起来了。刚刚外出采买的刘二回来了。他说那些个当兵的正在东城挨家挨户的搜。说是走失了两个人犯,这闹的是鸡飞狗跳人畜不安的。一会就该到咱们西城了。您看咱们府要不要准备准备?”
富老爷一听腾的从椅子上爬起来。“管家,你赶紧的把家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分成三拔。一拨随你紧守在夫人院里。一拨护好家里的丫头婆子。特别是那年轻水灵的丫头小媳妇,都给我换了衣裳抹了锅灰,躲房里藏好别出来。一拨人随我坐镇大厅。所有人记得悄悄操好家伙。还有叫账房拿一千两银子来备着。希望能派上用场。”
富老爷不愧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见惯了大场面,事到临头倒也还镇定自若,当下一一分派妥当。管家自然领命而去。富老爷自己却眉头紧锁,想了想便一跺脚径直去了杂物房。
先不说富家如何,单单说这外面不大一会已经乱起来了。大街上一队队官兵如狼似虎冲进百姓家中。一时间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很快便有一小队兵士冲进了富贵巷。
东城富贵巷里的住家不多。从头到尾也就三户人家。这三户在当地也算是大有来头了。非富即贵说的就是他们。
巷中打头里一户姓王,人家祖上三辈都有人当京官,现如今本城的县太爷也管王老爷叫叔,这当得起个豪字。中间姓李,读书人家。别小看了这,人家二大爷如今可入职翰林院呢。虽然说只是一小小翰林院编修。可那也是皇帝近臣,清贵着呢。剩下的就是富家了。富老爷夫妻俩出身平民,按理说没什么依仗。可架不住人家能干,辛辛苦苦经营多年。旁的没有,就是有钱啊。富甲一方,他家占了个富字。
“开门开门,磨磨蹭蹭干什么呢?难道里面窝藏着逃犯?”军士在王李两家稍稍停了一会,便直奔富家。原因无二,前两家都有官身,这轻易可惹不得。数来数去只有富家是平头百姓,虽说有钱,但没背景和靠山。这钱多人怂好欺负,油水足啊。军士们一上来便凶神恶煞,用脚踹门,使刀柄框框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