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皇城,深宫内苑。
“阿逸和堂兄牵扯不清,甚是不太放心用他。”贵为天子的承珏文焦虑道,“近来宫中人事变故颇多,不知会发生什么?”
看似太师交权还政,可朝廷重臣绝大多数靠拢在太师一边,皇后临盆在即,一旦诞下皇子,事态不知会怎么变化,承武略与承珏文同心对付着,然还是倍感吃力。
“堂兄弄权,我们如今只能主枝兄弟间齐心团结对付堂兄。”承武略道,“宫中新来的稳婆,查了底细,都算清白,与太师府没什么瓜葛联系。”
“最近这段时间,阿略你还是多来宫中走动。”承珏文甚是不放心道,两手准备着。其堂兄势力并不容小觑,靠着几个亲兄弟间的帮扶及借着先父威望,暂时能压制,也不能不防太师府的反弹之力。
“皇兄尽管放心。”承武略道,同样紧张着如临大敌,脸上并无过多神色。
承武略回到王府,埋头进了书房,心绪开始翻腾起来,他与其兄的对手是一个可以将朝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家族之力的角逐。
书房之外,逍遥王妃端着汤水静候。
“王妃已在外候了许久。”承武略身旁的侍者提醒道。
“进来吧。”承武略放下了心头事。
逍遥王妃识趣得很,安静放下汤水。平日私下,两人关系算不得亲热,相敬如冰,冷冷淡淡。
“明日我想进寺庙上香,夫君是否应允?”逍遥王妃脉脉含情道。
“我会命弘羽安排寺庙之行。以后你若是想出门,尽管吩咐弘羽。王妃需明白,你也是府里的主人。此等小事不必再来叨唠。没事,你就回去吧。”
“是,我明白了。”逍遥王妃黯然着,她更想得到承武略的关切之语,并非这等嫌弃之态。她自是知晓,他的心里有个高昌女人,即便那女人死了,作为王妃的她,还是进不了他的心。
承武略如今似乎比之前更是无情。无尽地冷落于她,不曾碰过她。如此说辞,言下之意似乎以后行程更不必告之去了哪,做了何事,这一切他都不会上心。王妃眸中泪打滚。
最揪心的是她的心底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所以她想去庙里许个愿,愿能长相守,愿着君心能动情,即便不能成真,佛前许个愿,也算是慰藉。
也许,夫君他能回过头,多看几眼,多生几丝怜惜。
“也许”二字,隐藏着她无尽的哀怨,更是另一般的温暖,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存在。
一叶一花,空然府中曳。不管如何的贤良淑德,逍遥王只顾着政务,她再如何的精心打扮,都未曾多看一眼。天淡,心也淡,芳草香也淡,何时待情浓?梦里依稀梦。
第二日,逍遥王妃早早出了府门,坐着轿子,带着希望而去。一路青松相伴,飞鸟相送,比逍遥王府之中轻松几分,总归有着盼头。
大都附近,最热闹的寺庙,最香火鼎盛的当是天昙寺。
承妍曼坐于马车之内,好久没外出,故而透过卷帘看外面的花花草草也异常开心。
“咦,前面好像是逍遥王府的轿子?”承妍曼眼尖道。
承妍曼注意到了逍遥王妃的轿子,同样逍遥王妃也注意到了太师府浩荡的人马,立于寺庙前,等着太师府的女眷们。
“伯母安康。”逍遥王妃行着礼道。
“逍遥王妃请起,正巧可以陪着我一同前去礼佛。”钱老夫人喜欢热闹,扶起了逍遥王妃这个小辈往里走着。
身后,侍女捧着各种供奉之物尾随入寺。
承妍曼拉住了崔留央,目光流转于四周的铺子。
崔留央无奈笑了笑,走向钱老夫人,耳语几句,随即老夫人眼里溺爱着允了,道:“央儿就随那小祖宗一起,我这边有逍遥王妃陪着。”
崔留央对着钱老夫人与逍遥王妃行礼而别,款款走向妍曼。
“小姑母威武!”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