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话本,重温上面姑娘与书生之间爱情故事,尽管她早已不认同上面世家姑娘居然抛弃一切与男人私奔,无私奉献的桥段。
读到话本上写书生与姑娘渐生情愫后,彼此互赠礼物。她想,她和赵怀邦之前见面都是交换藏书话本,算不得礼物,但这次她送他湖笔,应也不算有私情,至少在她眼里,两人都是大大方方,他们没有逾矩。
十五岁少女总有情怀,第一次与异性接触有了别的想法,她支支吾吾问当时见证人:“昭音,你说他会不会多想啊?”说完掩面躺回榻上,为自己大胆言论羞涩。
昭音同姑娘都是话本看得不少,理论知识丰富,亦是实践一个没有,她不确定道:“话本里都是送手帕类物事,奴婢觉得赵公子应当不会吧。”
周舒苒也认为昭音说的有理,她送笔再正经不过,应该不会引起误会。翻身坐起来,敲了敲脑袋,她刚刚在想什么乱七八糟,反省最近自己似乎过于沉迷话本,荒废了其他事情,得干些正经事。
昭音唤小丫头端水进来,周舒苒细细净手后,换了身素净干练短袄长裙,上了小阁楼鼓捣胭脂。
桑华院高两层,之前她二姐姐三姐姐待字闺中时,便一个住楼下,一个住小阁楼,后来她们出嫁了,便只住了她一人。
虽她自小被父母疏于照顾,不受重视,不过却有一好处,那就是桑华院成了她私有地盘,她可以偷摸看各类话本、禁书、制胭脂,专研陶朱公经商商训;没人时刻盯着她背《女四书》那些烦人的正经书;也没人守着她做女红,要求她精通琴棋书画。
无拘无束下,她这两年可鼓捣出不少新鲜胭脂,当时京城第一家香沅铺子就是由她研究配色方子。后来阴差阳错下在庙观进香救了秦娘子,香沅铺子慢慢做起来了。
秦娘子是商户独女,她爹错在招了个狼心狗肺,虚情假意的女婿上门,秦老爹在世时女婿勤快能干,又孝顺老人疼爱妻子,十足好丈夫。
可秦老爹死后,他立马纳美色进门,与妾侍欺负秦娘子,后来竟私吞秦娘子家产,要将她卖作商人妇,秦娘子才逃出来,进了香沅铺做掌柜。
她经商有道,做了不过几月,就建议周舒苒扩大人手研究,几人慢慢摸出经验,她们这才开了好几家,虽比不上老字号铺子,不过每年进项可观,为她在府里买通人手走动办事,打听消息,方便许多。
春日夜晚偏凉,周舒苒躺床上不可避免想起当时回头看到赵怀邦的情景,想来想去越发认可原来真有话本里的场景。
她有些燥热,翻来覆去睡不着,唤昭音进来陪她睡,两人一同长大,亲如姐妹。
两个没有经过古板森严礼教教化的小姑娘,正处青春少女时期,窝在被子里讨论女儿家不能讨论的私密,两人全身缩进被子,周舒苒脸被捂得发烫发热,悄声好奇问:“昭音你说男女情爱究竟是什么啊?”
昭音也好奇:“话本里说是让人死去活来的东西。”
“死去活来,那是什么感受?”
“奴婢也不知道。”
突然,她有个胆大妄为想法:“昭音你说,找人试试怎么样?”
尽管姑娘是捂着嘴说,可声音从指尖漏出来,昭音听得一清二楚,眼睛一下瞪的老圆,猛掀开被子,昭音使劲压低声音喊:“姑娘不可以,夫人知道了绝不会轻饶。”
周舒苒嫌她大惊小怪,把她拉下来,又用被子盖着两人,声音闷闷道:“我就想试试罢了,再说母亲根本不管我,她哪会知道。”
虽说大夫人一直忽视桑华院,她们活得无拘无束,可这事到底不能做,昭音劝着:“姑娘真不能做,被旁人知道会坏了你名声。”
她不在意道:“只要不让旁人知道就不会坏名声,再说反正我要离开周家,最迟明年,弄到了户籍路引文书,我们远走高飞,过柒娘子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说道后头就像真的已经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