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太子没回来,凝白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醒来神清气爽,看天天是蓝的,看草草是绿的,好心情持续到傍晚,太子带着凛凛寒冰经过她。
凝白听到太子叫人备什么东西,而后又叫她更衣。
他看起来很可怕,凝白才不触他霉头,只低头熟稔地绕来绕去解他衣裳,又照他吩咐给他换上一身月白长袍,没系腰带。
太子就这样“衣衫不整”出了门,朝另一处去。
凝白一边整理玄金朝服一边寻思,太子显然不对劲,明明整个人在压抑爆发的边缘,他却不发脾气,反而让人备了东□□处一室。
有猫腻。
难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凝□□神抖擞,丢下朝服就跑,在任何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飘到了房梁上坐好。
门恰好关上。
情况有些出乎凝白意料。在她猜测中,发泄癖好该在暗室密室,但太子就在房中,哪儿也没去。
她感到费解,刚想低头看看,耳边就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凝白:“……”
她不费解了。她后悔。她料到太子的特殊癖好会有点不正常,但她没料到是这种不正常。
房中就他们两个人。对太子来说,是就他一个人。他一个人,脱什么衣服??
想不到太子是个年轻俊美的变态,凝白甚为痛心,她悄悄寻着能出去的地方想溜走,再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然而下一刻,不着一物的身体从她眼下走过,步入汤泉中。
太子双臂伸展,仰靠在白玉边沿,长眉微湿,凤眸阖着,高挺的鼻梁上沁出细小水珠,薄唇在朦胧热雾中红得过分。
什么压抑可怕都被溶解,俊美不可方物的脸上,是片刻的放松安宁。
……凝白恍恍惚惚后知后觉感到房中好像有些闷热。
她通红着脸别过眼,倍感丢人。让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太子明明正常得很,不正常的是她肮脏的心!
现在好了,太子只是泡澡缓解心情,她倒成了梁上偷窥的变态!
万一再被太子抓包,简直想都不敢想,凝白一个激灵,愈发迫切想溜走。
门关着,外面似乎还有人守;窗也关着,窗边还有花樽;房顶?更是牢不可破!
又热又急,凝白鬓边不断沁出细碎汗珠,生怕太子下一刻就会睁开眼。几番观察,她瞄准纱青帘幔后那扇若隐若现的小窗,只要够快,就算开窗弄出动静,太子也来不及看清她!
她调整姿势,漂亮双眸紧紧盯着小窗,脚尖轻踮,一切蓄势待发——
突兀的水声惊响,凝白脚下一滑,绝望地试图补救倒挂回去,可衣物翻扬的声音已经引起了太子的警惕。
他霍然睁开双眼,还未来得及做何反应,入目便愣住了。
凝白和他大眼瞪小眼,挤出来个老实巴交的笑:“殿、殿下,我说我不是来偷窥您的,您信吗?”
太子死死盯着她,没回答信不信,只感觉很想把她剐了喂狗。
凝白心肝直颤,感觉自己从没如此接近过死亡,拼命搜刮着说辞:“我见您脸色不好,实在太过担心,怕您出事,才跟过来的!”
“您昨夜未归,我都担心得一夜没睡着,眯了个午觉,梦到您被一帮人刁难,我生生气醒了,恨不得捋起袖子再回梦里去帮您把他们骂的狗血喷头才好!”她越说越顺畅,“乍见您冷冰冰步伐带怒回来,又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脑子一空就跟过来了!我真不知、不知——”
后面的话在太子可怖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赵潜一直自觉自己不是个残暴的人,现在他觉得自己从前感觉错了。
他的声音克制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步:“你是喜欢凌迟,还是喜欢车裂?”
凝白心一凉,今天真是摸到老虎屁股,必死无疑了。
想到天香莲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