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电闪雷鸣,雨倾盆而下。
来不及犹豫,夏莞拉扯着夏蔚蹒跚的爬上了树梯。站在树屋前,礼貌性的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后,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单而不简陋。一张乌黑润泽的木质床上铺着烟青色的被子。一张小方桌上,放着茶壶和茶杯。桌子底下是圆圆的草甸,就是椅子了。
“这里不会还有人住吧?”夏蔚问道。
“这么整洁,像是有人居住,”夏莞摸了摸桌子,一尘不染,“没关系,一会儿和主人道声谢。”
夏蔚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坐了下来,然后趴在小方桌上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说着,“姐姐,等主人回来了,你喊我,我先睡会儿。”
夏莞走到窗户跟前,踮起脚准备关上门。突然,一只惨白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身青衣的男人漂浮在半空中,隔着窗户冷冷的看着尖叫的夏莞。
叫声吓醒了夏蔚,他手足无措的将茶壶、茶杯扔向青衣男。只见,青衣男淡漠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猛地松开夏莞的手,朝着掉落的茶壶茶杯飞去。趁着这空隙,二人赶紧关好窗户、锁好门,挤在树屋的一角。
二人心知肚明,这脆弱的树屋根本抵挡不住这个妖异的人。
果然,不多久,树屋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只见他轻轻一挥手,屋内的蜡烛都亮了起来,也照亮了青衣男人的脸。他穿着长袍,乌黑浓密的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胸前。白净的脸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正死死的盯着夏莞二人,高挺的鼻梁下,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着,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哪里来的小鬼,”他从长袖里掏出茶壶和茶杯,珍重的放在小方桌上,“如摔坏了,要你们小命。”
看来是树屋主人。夏莞想着,管他妖魔鬼怪,总归是我们有错在先。于是,她摸了摸夏蔚的脑袋,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十分抱歉,因为误入密林,又碰到下大雨,不得已才来叨扰,请您原谅。”
青衣男掏出一块白色的纱布,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茶杯,问道,“哪里来的?”
夏莞微笑道,“我们是附近村庄的小孩。”
“那就是夏庄了,不,现在改名叫夏,村。”只见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更不能放过了。”一道白影闪过,夏莞便人事不知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夏村。夏莞细细思量,只觉是大梦一场。还有什么比一夜之间无父无母更能打击人的呢。而夏蔚连续几天高烧不退,二叔夏鸣赶紧带着他回到了城里。自此,二人再未相见。
“姐姐,可还记得那个男人?”长大后的夏蔚,十分阳光帅气,哪怕头戴白巾。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莞转过头,不再看他。
这时,道士们已经唱完了颂词。再等二叔发表完高谈阔论后,夏莞就掏出手机,准备预定回S城的车票了。
“姐姐,先不忙,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没做呢。”夏蔚凑过来,轻轻一笑。
“什么环节?”
“选村长啊。”夏蔚冷冷的看着前方,裂出一个轻蔑的笑。
夏莞惊奇抬头看去,只见老道士颤颤巍巍的端上来一个黑漆漆的盒子。盒子上用大红色的笔勾勒着复杂的花纹。花纹像是某种符咒。这时小道士递上一把银色小刀。二叔兴奋的拿着小刀在手指上划去,一滴血滴入了盒中。远远看去,二叔的表情从期待、震惊再到发怒。然后按照跪坐的顺序,每人像二叔一样,割开手指,将血挤进盒内。
这是要干啥大事了吗?夏莞转头看向夏蔚。只见他也紧张的盯着盒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每个人的动作。终于,到了最后两位:夏莞和夏蔚。
在众人瞩目之下,夏莞不自在的看向盒内。盒内是一块玉镯,通体血红,像是喝饱了血。
这时夏蔚笑着说,姐姐先请吧。
夏莞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