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尉迟策淡淡道,左手按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屠孝,封府。”
“是!”一直隐身在暗处的屠孝瞬间现身领命,他不问缘由,也不好奇,主人吓得命令就会尽心尽职去做。
“什……”荣成动作一顿,尉迟景顿时安静下来,气都不敢喘粗了,震惊地望着他哥,“……怎么了……?”
两次了,已经两次了。
尉迟策单手敲击着实木八仙桌面,不知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冷笑了一声,吓得尉迟景哆嗦一下,缓缓将筷子横放在碗上,乖巧地双手置于膝上,坐得笔直。
“查,我倒要看看我府里有什么卧龙凤雏。”尉迟策说这话时嘴角都带着笑。
侥幸逃脱了上一次搜查之后,短短几天竟然又搞了这么一件大事,他可真是好运气,不知道怎么的就能吸引这么些能人异士。
“薛副将!”有士兵跑到将军帐报告,“今日又发现了一批南羌人偷偷汇集,我们严守您的指令没有贸然袭击,之后怎么做!”
“给我盯死了。”薛嘉拿着手里的军报冷静吩咐道,“苔宜和南羌边界有一道裂谷,备好火石,若是南羌有异动直接炸了他。”
“是!”士兵领命离开。
那道裂谷地处优良易守难攻,很不巧,南羌那边才是守,大雍虽然在这方面吃亏一些,但是同样有他们自己的优势。
南羌极其依赖裂谷的地势,在那里囤积了不少士兵,但是由于大雍一直没有对裂谷发出过攻击,所以便自信地认为自己无可比拟,大雍拿他们也没办法。
薛嘉想到此处咔吧掐断了一支毛笔,随手扔掉之后又从笔架上取下一支一模一样的,提笔给还在京城的尉迟策写信:
南羌尚稳,但苍楼掌兵,忘速归。
南羌本身不足为惧,苍楼也不过是个病恹恹的南羌二皇子,二者分开来看哪一个都不是威胁,但若是让自小诡计多端的苍楼执掌兵权,薛嘉自问并没有自信能依靠现在大雍的优势再打一个完美的仗。
还是让尉迟策来比较保险。
南羌有苍楼所以他薛嘉没有自信能镇守住苔宜,同样的,苔宜若是有尉迟策那么苍楼也定无胜算。
南羌军营
一名身形瘦削,墨发披肩的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大雍那边飞起的白鹰,他穿着一套南羌人特色的华服,但是不穿里衬,只是披着最外层最华丽的外衫。
那外衫并不舒适贴身,和柔和细腻的里衣相比,那些过于繁杂的装饰只会划伤他脆弱娇嫩的皮肤,甚至有几处已经被这些华丽的装饰划破渗血,最后又干涸在他的身上,留下一片片深浅不一的伤痕。
他微微仰头时淡粉色的嘴唇就会无意识地张开,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那是尉迟策的鹰吧?”苍楼问道。
苍楼看着那只白鹰,从一开始的茫然不确信变成一种肯定,淡粉色的薄唇也和潋滟的桃花眼一样盛满笑意,他笑道:“就是它。”
说着苍楼转眼看向身边的体型高大肌肉虬结的男子,声音温柔又有磁性,说出来话就像是情人在床边耳语,像是一只漂亮的波斯猫调皮地抓挠你的胸口。
“把它射下来吧,雷哲。”
雷哲听着这样的声音禁不住浑身酥麻,但是还是只能歉意地看向苍楼,“殿下,属下无能,那鹰太远了,是射不到的。”
苍楼闻言失望地看着雷哲,直直毫不掩饰的眼神让雷哲心生愧疚,“你真没用。”苍楼道。
还是浓情蜜意,还是情人耳语,还是温柔婉转。
苍楼仰头用那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看着雷哲,随即不满地将视线放到那越飞越远的白鹰身上,“你真没用。”
“要是尉迟策的话一定能射到那只鹰的,我敢肯定。”
“如果他来接我,那我就跟他一起回大雍,他不像你们这么没用,我单是看到他就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