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也不会在意自己的人体实验会害死多少无辜。
无权无势的人,生命恐怕的确贱如草芥。
但,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移植了轮回之眼的六道骸。
又比如……
暴食啊——
琴酒轻蔑一笑。
七宗罪。
从人体实验中诞生的,人类的原罪。
总觉得,银发杀手敛目,陷入沉思:我身边好像有很多人体实验的案例啊。
琴酒的共情能力其实差得可以。
只要某些人不踩到他的雷区,不冒犯到他的身上,琴酒对很多事情的态度,都是没有态度。
但他从来不介意,同“胜利者”进行合作。
挂断通讯,琴酒歪着头看了眼冒出红标的邮件提示,百无聊赖地按灭手机屏幕。
他再次看向手头上的文件袋。
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茧,此刻慢条斯理的摩挲着纸面的人名。
降谷零、伊达航、诸伏景光、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薄薄的几张纸,记叙这群年轻人鲜活的人生经历。
白纸上还附带了几张照片。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相片都是近照,饶是样貌不同,骨子里那股刚毅的气质,却是展露无遗。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文件上的则都是旧照——也许同他们肩负卧底任务脱不了干系,眉眼间尚且带着青涩,眸光中的星火却是不曾变过。
不管如今飘零何方,照片上的他们依旧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至于萩原研二……
黑白相片有些刺眼,琴酒沉默片刻,指甲在他的名字底下划出一道细痕。
说起来,这个班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潜伏组织成为卧底,危机重重自不必说,景光都死里逃生两回了。
萩原研二已然殉职。
松田阵平前段时间也经历了一场死劫,如果不是白川夏横插一手,此刻估摸着也是凶多吉少。
虽然说警察的确算是高危职业——
琴酒回忆了一下审核时顺手调查的警视厅“业绩”,唇角微抽。
讲真,“危”成这样,也算是少有。
指不定真有什么玄学呢?
对自家好友莫名操心的琴酒犹豫了一瞬,心说要不抽个时间让景光去神社参拜一次,去去晦气?
亦或者,将“诸伏景光”这个名字从资料中挪出鬼冢班?
心头正盘算着两种方法的具体操作,被随意摆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叮”的铃声,打断了琴酒的思考。
他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琢磨些什么的时候,不自觉的怔愣了数秒。
等等——我最近是太闲了吗?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琴酒点开了手机。
白底黑字的简讯映入眼帘。
发信人是贝尔摩德。
[时间。——By Gin]
[三个月内完成就行,那位给你放假了,开心吗?——By Vermouth]
[真没意思。——By Vermouth]
[一起去喝马丁尼?——By Vermouth]
隔了约莫十分钟,琴酒才回了一条。
[最近没空。——By Gin]
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Seven Star的LOGO依旧显眼。银发杀手慵懒的从烟盒中取出几根,随手搁在桌子上。
合起烟盒,他将散落在桌上的烟一一摆正,在心里默念着几个名字:
贝尔摩德、欧若拉、朗姆、波本……司陶特。
多出了一条,琴酒低头点燃了烟,咬着烟蒂陷入沉思。
将代表贝尔摩德和欧若拉的烟并排放在一块,琴酒顿了几秒,吐出一个烟圈。
袅袅升起的烟雾将青年凌厉深刻的五官变得朦胧,冷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