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不久,外面便吵吵嚷嚷地来了许多人。
昨天来村委找麻烦的那几个刁民在玉温这里吃了瘪,回去越想越气,以前是苏茶点茶记数也就算了,毕竟是老校长的女儿,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好孩子,都得给她几分薄面,可玉温算哪根葱?啥也不是,凭什么就让着她?
崔有才又去开会了,听说这次不是去镇上,而是直接去了庄慕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闹事的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苏茶和玉温俩人在。
苏茶站起身看了一眼,外面是村里最难缠的几个人,三角眼吊梢眉的妇女是廖桂花,光头男人是邢二宝,昨天就在村委办公室门口表演了一下午的国骂了。
看清楚外面的几个人,又回头看了看玉温,人家一点不慌,端着杯茶小口呷着。
苏茶心里还有气,也懒得管她,回到自己座位上埋头记账。
福村最不缺的就是好茶叶,经过发酵的福村茶茶香浓郁,入口爽滑,还带着一丝醇厚的糯米香气,玉温气定神闲地品着茶,丝毫不在意外面的喧闹。
“有没有人?我要称茶!”邢二宝的大嗓门在外面炸开,玉温就跟没听见似的。
廖桂花也跟着喊,“哎,有没有喘气的,出来一个,我们要称茶。”
玉温放下茶杯,举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看了看,阳光透过手指的间隙,将本就白嫩如豆腐的手照得仿佛透明,她专心致志地看着光滑的指甲。
外面越骂越难听。
苏茶终于是忍不住了,用钢笔帽敲了敲玉温面前的桌子,“聋了?”
“嗯?”玉温凤眼微挑,斜了苏茶一眼。
纵然苏茶是个女人,也觉得她这一眼真是媚到骨子里去了,女人都心动。
“外面有人要称茶。”苏茶提醒道。
玉温嘟了嘟玫瑰花般艳丽饱满的唇,半分撒娇道,“我又不贱,骂过我的我一概不理。”
办公室的大门开着,这些人也不进门,就在门口站着骂,陆续过来的茶农也不知道这边是出什么事了,门口的人越堵越多。
邢二宝见自己这边的人多势众,便开始带节奏,“哎,大伙儿都来看看,这新来的办事员谱儿拿得太大了啊,这好端端的还不给称茶了,这是把自己当葱了啊,还是当蒜了?”
他又骂了半晌,听到玉温不给称茶,不明就里的村民也跟着骂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更加不堪入耳。
这时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人头,是个大男孩,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苏茶姐,我帮我娘来称茶。”
玉温的视线终于从她那双玉手上收回来,笑着站起身,态度好得不得了,“好啊,我帮你称。”
扭着细腰出了门。
她帮男孩称好茶,茶叶的质量和数量都没问题,大男孩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谢谢姐姐,”然后不胜害羞,一溜烟跑掉了。
刚跟着邢二宝骂人的那些村民都傻了,没说不给称茶啊,嗐!骂这老半天,瞎耽误工夫。
陆续有人请玉温称茶,只要是态度好的,客客气气的,她都大大方方的给人家登记清楚,千年冰山脸上难得有笑意,只要不是故意挑理的人,都走得高高兴兴的。
眼见自己拉拢的人一个个都叛逃了,邢二宝着急起来,指着玉温就又开始表演国骂。
玉温冷眼看着他,嗤笑道,“你好像一个跳梁小丑!”
她的冷眼和蔑视让邢二宝怒火中烧,抬起巴掌就要往玉温脸上招呼。
苏茶原本在门口看着,见到邢二宝的动作心里一紧。
邢二宝是庄稼人,又长得人高马大,他这一巴掌拍下去,还不把玉温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拍扁了?
玉温倒是一点不怕,她甚至还把脸往前凑了凑,
“我和阿妈走投无路才投奔到福村,村委一个月开我十五块工钱,还真不够维持我们母女日常开销的,您尽管打,打得越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