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连连摇头,仍攥着他的衣袖。
俞方停仍泛着笑意,哑声道:“那日你穿喜服,很好看,不过有些遗憾,我们没有拜堂,我也没听你唤声夫君”
“夫”
“嗯哼!”
余光中,银光刺来,飞刀直刺俞方停的心口,血花瞬间溅到她脸上,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一偏,脱力倒了下来。
姜清漪瞳孔骤缩,浓稠的血渍模糊了双眼,昏了过去。
傅朝翎收回手,面色阴沉,“阿翁,把她带回去,你们留下来收拾,将他和府中一干人等丢到鹿台上。”
季康倒吸口冷气,仍未反应过来他从自己腰间抽走飞刀那一瞬,心不在焉应着。
府中来了医师,见又是给姜清漪看诊,忍不住嘀咕这家主君是多有毛病,害夫人三天两头受伤。
待诊治过后,小指上的伤已完全大好,昏迷不醒也是惊吓过度,心力交瘁导致的,几贴安神药便可治好。
傅朝翎听着医嘱,面色不平不淡,医师怕惹祸上身,便以开药方为名,先行告退。
南烟替姜清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擦拭着脸和手的血渍污渍,动作轻柔,可她仍有些抗拒,转身蜷缩成一团。
傅朝翎目光沉了下来,温声道:“这几日,你好生伺候,多教她些规矩,其余的,只要不去别的地方,想吃什么喝什么要什么东西,都满足她。”
南烟福身领命,傅朝翎要走,转眸落到床上的人儿,面色苍白,说着惶恐的呓语梦话,他的目光黯淡下来,还是出了房门。
姜清漪昏迷了三日,及至夜里才醒过来。
原本南烟担心她遭受那么大打击会又哭又闹,可她似乎没什么反应,依着平日作息吃饭睡觉,也按着医嘱喝药,其余时间都坐在窗边,瞧着院里木棉落尽,发呆作楞。
南烟松了口气,倒杯热茶给她,她却突然问道:“南烟,俞府中人的消息,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这”南烟欲言又止,有些为难,“姑娘,其实俞府的下人,早在查封那日,就因反抗被杀了,现在应该和俞郎君一样,遗体埋到鹿台那去了。”
姜清漪愣了下,低眸抱膝,喃喃道:“嗯我知道了。”
南烟帮她盖上被褥,让她睡个午觉,便合门离去。
却不知,姜清漪藏在被窝里,颤颤发抖,压低声音哭着。
及至深夜,吱呀一声,花门被推开,月光倾泻下,人影窜动,傅朝翎虚步走来。
姜清漪睡得浅,迷迷糊糊睁眼,却感觉到床帘外压迫而来的身影,不等她反应,床板下压,傅朝翎已然上了床,褪下外衣。
空气中弥漫着些微酒气。
姜清漪觉着奇怪,他不喜喝酒,即使家里是酿酒的,岭生这么多年也没沾过酒,现在好像喝了很多的样子。
可他一上榻,就从后背抱住了她,姜清漪一骨碌坐起,却被他拉入被窝,贴着耳朵问道:“最近怎么这么听话?”
低沉的嗓音渗着沙哑,沉浸在空中的梨花白香味几乎让她有些醉了,两手桎梏不得动弹,身背磨蹭着他心口,有些发烫。
“别动,再动就掐断你脖子。”
幽幽飘来的一句威胁入耳,姜清漪立刻停止了挣扎,眼眶发热含泪,呼吸也跟着慢了下来。
见她听话,傅朝翎懒懒地笑了声,抵着肩颈,闻到熟悉的皂角香,心下放松。
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过好觉了,眉目疲倦,沙哑声响:
“阿漪,睡觉。”
姜清漪稍愣,这还是两人重逢后,他第二次这么唤她。
思及此,她攥紧被褥,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没多久就感受到他绵密悠长的呼吸,像只细毛小爪子挠着她的耳背。
窗缝渗着冷风进来,她渐渐放松,鬓角渗出冷汗,神思困倦下,睡了过去。
可她睡得并不安稳,梦魇缠身,脑海浮现尽是漫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