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家仆侍女不在身边,年幼的俞方停落了单被他们按在树上,索要钱财,可他平日都不用随身带钱,那几个街霸小屁孩就抢走了他的长命锁。
“还给我,那是我母亲留给我长命锁!”
“没用的小少爷,那你有本事来抢啊!”
几人扭打起来,俞方停勇气可嘉,可终究寡不敌众,只能硬生生被按倒在地上打,乳牙也掉出来好几颗。
哭喊求饶吓得大树也看不下去,落了几片叶子抚慰,小屁孩玩弄着他的长命锁,正商量着能当多少钱,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叫唤,他们一回头,飞溅着泥点子的草鞋直接打到脸上。
俞方停蜷缩在树影下,只听见他们几个惨叫声,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还嚷嚷着:“你这娼妓之女!你给我记住。”还夹杂着乡土地道的骂人话,着实难听入不了耳。
待睁开眼,就见瘦不拉几的小姑娘在地上穿好鞋,他扯了下嘴角。
总不能是这小姑娘把那群恶霸赶走了吧
“醒了?”小姑娘走过来,手里还掂量着长命锁,嘀咕道:“这玩意还挺好看的,应该能卖不少钱吧!”
“还!还给我!”俞方停含糊不清地喊着,可一对上她的目光,又怕得缩了下脑袋,眼泪汪汪,声音弱下,“那是那是母母亲留给我的”
一紧张口吃又犯,小姑娘眉心微蹙。
“我才不稀罕呢!”
她冷哼一声,把东西还给他,可注意到自己手上有泥点子,就用打着补丁的衣袖擦干净,塞回他手上,还不忘补了句:“我也有母亲送我的东西,你看我的手镯,好看吧!还飘着花呢!”
俞方停圆咕隆咚的眼睛转悠着,按他的经验,飘花凝滞,色泽偏暗,应是残次品,可他还是点了下头,糯糯地道:“好看。”
小姑娘似乎很高兴,不多时,镇上钟楼传来的庄严的敲钟声。
“完了完了!阿娘还叫我送酒,要是迟了一定会藤条焖猪肉。”
她吓得跳起来,捧起酒坛拔腿就跑。
俞方停扶着树干起身,喊道:“诶!我还没问姑娘姓甚名谁?”
“我姓姜,葱蒜姜的姜,名字到时候再说啦!”
声音顿逝,一溜烟就没影,消失在人群中。
俞方停失落地垂下手,闻到夹在空中淡淡的青梅香,裹藏在酒中。
他喃喃道:“是青梅酒。”
往事愈发清晰,独留他一人浅酌,看着这细碎的枯叶飘落到脚边,他长叹一声。
“少爷。”老管家上前颔首。
俞方停揉了下额角,依旧是平日脸上挂着笑的仁心小少爷,“什么事?”
老管家似乎有些为难,眉心挤成川字,“想必您也知道最近上京来了人,其中包括俞将军,他知道您在这,想和您见面,吃个饭。”
瞬间,他笑容停滞,眸光骤寒,冷声道:“直接回他,我和俞家早就没关系了,尤其是他俞图南。”
丢下这句话,他挥袖大步而去。
沿途遇到熟悉的街坊邻居,要送鸡蛋送鱼,他又笑着和大家唠起家常,与平时无异。
老管家无奈地摇摇头,终是逆鳞,不可触碰。
可犯难的何止管家,姜清漪脱下婚服,换回短襟布衣,见秦娘子捧着这飘花玉镯爱不释手,她长叹一声:“秦姨,明知道这并非凡品,还撺掇我收下。”
秦娘子无言,小心翼翼地放好,交到她手中,仍是有些遗憾,说道:
“好几年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俞郎君他生父好像在京城当大官,而生母原本是酒商的女儿,家道中落后被他父亲收为妾室,生了他,后来他母亲性子烈被赶出家门,带着家财和儿子在这开酒楼,没几年就去了,你看看这多好的条件,不用伺候公婆还家境不错,要不是人家一门心思在你身上,我都想攀这门亲戚。”
“我知道,可我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