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没再讨论宋之画的事,罗氏见宋之姝挎着个空篮子回来,觉得有些疑惑,“之姝,你不是说出去采野菜了?怎么拿着空篮子回来了?”
宋之姝没说自己买了肉饼的事和兔子的事,只说自己把采来的野菜卖了。罗氏就没有再问,在他们家,宋之姝自己赚的钱从来不会交上去,按照宋淼的说法,他家还没有穷到连孩子自己赚的零花钱都要收走的地步。
所以除了第一次罗氏收了宋之姝的钱,之后她再也没收过,包括过年时走亲戚亲戚包的红包,她都没再拿过孩子们的。
这一点真是太好了,宋之姝心想,这样她就能攒些钱买自己想买的东西了,要不然她现在年纪这么小,很多东西如果开口问父母要钱买,不说她家不是那么有钱,她会不好意思,就说宋淼和罗氏,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他们都不会同意孩子随随便便地把钱花在上面。但是如果是宋之姝自己存的钱,两人则不管。宋淼和罗氏在现世算是很开明的家长了,但他们仍然不同意孩子乱花钱,这个乱花钱的定义嘛?那自然是他们界定的。
所以宋之姝今天没谈及花钱买了几个烧饼的事,如果她说出来了,罗氏会觉得有这个钱不如去割半斤猪肉,自己做能吃更多的肉,宋之姝没法反驳她的观点。
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说。
那边宋之画一个人回去了,镇上通往村子的路就一条,她走两遍就记住了,笔直笔直的黄土路,不存在迷路的情况。
她趁罗氏不注意抓起包袱就跑,反正她都跑掉了,罗氏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至于二叔宋淼?她回去就主动坦白从宽,想必爹娘也会看在赚了这么多钱的份上忽略其它的事儿,毕竟他们把钱看得比女儿还重,只要钱到位,宋之画觉得,他们不会在意自己其他的小毛病的。
她正驮着包袱走在镇子回村的唯一土路上,正心里抱怨路怎么这么长呢!简直望不到头,后面有人赶着牛车慢悠悠地越过了她。
赶车的人在她前面一小段路的地方停下了车,回头仔细地打量她,车上的人也伸着脖子往这边看,有人认出她是宋焱家的长女,于是那人笑呵呵地说:“这是宋焱家的大丫头吗?快上来,这路还远着呢!坐车吧,不一会儿就到了。”
宋之画看看他,又警惕地看看牛车上拉着的人们,很快就从一个个面孔中找到了认识的人,于是她一声不吭地上了车,和那认识的人挤了挤坐在了一起,然后就把包裹抱在胸前,低着头一言不发。
同车的人都以为她是害羞才不说话,毕竟宋之画之前就这样,说得好听是腼腆内向,说得不好听那就是小透明了。
车上其他人看看她,又默默交换几个眼神,宋之画其实是知道的,但她也只能在心里生闷气,毕竟别人也没说什么,她总不能突然站起来把他们都骂一遍,那就真应了他们口中的‘被水怪上身了’之类的鬼话了。
实际上,宋之画穿过来的这段时间,已经和她娘高氏吵过好几架了。
高氏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换了个芯子,宋之画刚来的那几天因为过年,她天天躺着高氏也没说她,想着过年骂人丈夫和公公婆婆可能会不高兴,再加上宋之画可能确实需要躺着养几天,定定魂。她就咬咬牙忍了那几天宋之画只管躺在床上睡觉和吃饭除此之外一点事不做的行径。
但过了年之后,宋之画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高氏就有些受不了她了,她觉得宋之画只是掉水里了,又没有哪儿摔怎么样了,看着也挺精神的,为什么不像往常那样大大小小的事都帮着干呢?农村就没有这种好吃懒做的女儿!有一天她从娘家拜年回来,想起舅家隐晦地说起外面对自家的非议,又看宋之画还是这副样子,她终于忍不了了。
宋之画落水是被一个男人捞起来的,如果那个男人未说亲那还好,关键是他已经定亲了,本准备年过完就成亲,谁知道那天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