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虚子将槐笙安顿回楼上卧房,确认她脉象平稳,又确认其神魂安好并没有生命危险,这才安下心来。
一通折腾下来竟然已经天光大亮,日上三杆,看着自己这光禄禄的脚,他这才后知后觉应该将槐笙突然晕倒告知她的爹娘,并让他再借给自己一双鞋子。
他敲了敲房门,并没有人答应。
葭娘不是说他们早早睡下了,竟还没起,还睡得竟然这样沉。
“柳弟,弟媳,快醒醒”,他又使劲敲了敲,门开了个缝隙,他发觉不对,他推门进去才发现屋内没有一个人。
被褥整齐,床榻上早已没了温度,主人已经离开许久。
归虚子皱紧了眉,“这人不可能会凭空消失,莫不是遇到意外?”顺势拿出龟甲欲为二人占卜凶吉与方位。
他从枕边拾起二人的落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做虔心装,接着念出一段咒来,手中一阵刺痛,他连忙将手中的发丝和龟甲抛出,头发脱手的瞬间竟燃起了来,消失的干干净净。
竟是大凶之兆,他心中一紧,随便找了双鞋,连忙跟着龟甲指引的方位出门而去。
随着周边的人家愈来愈稀少,这龟甲竟是将他带到了后山的一处墓前。
待他看到碑文,不禁大惊失色,上面赫然刻着“先父、先母之墓,爱女槐笙立”,又细看其坟头的土和杂草,不像是新坟。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葭娘为何向我撒谎,莫不是......”他被心中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连忙否决,“不会不会,葭娘是最为纯善的孩子,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这意外的发现催使着他尽快返回城去。
待他回到城门口已是太阳西斜,城门口还是那几个小兵打着瞌睡,不知怎得街上依旧空荡荡,他看了眼那颗醒目的古槐,加快了脚步向那处走去。
他转过一处街角,茶肆的大门近在眼前,突然一阵疾风从身后袭来,但因为昨日的遇袭如今他早有警觉,侧身躲过了这一击,他回头看去,竟然是昨日与他相对而坐的黑皮汉子。
“黑老四,昨日是我不查,今日又怎会再给你机会,我早已在袭击我的人身上下了追踪术,刚刚进城后我就察觉不对劲,老道按辈分可是与你爷爷同辈,你到底要做什么,竟敢如此大不敬”他怒声道。
“道长不要冤枉了我,今日我只是想与您打个招呼,您说昨日竟然有人袭击了您,怎会如此。”言语间竟是对昨日之事并不知晓。
归虚子怀疑的看着他“莫要花言巧语,你怎会不知。”
“哎,我真是冤枉的。”“葭娘,你怎么出来了!”黑老四惊讶。
归虚子下意识的回过头,茶肆大门紧闭,哪有槐笙的影子,再回头那黑老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心之被骗,但此时心中揣着另一件事,于是暂时放过了他。
他三步并作两步朝茶肆走去,推开门发现本该沉睡的少女此刻已经在厅里忙活,茶肆中仍然是人满为患,人多眼杂,他只得暂时寻一处角落坐下,开始思索起本次回来经历的种种异常。
“威叔,威叔。”
他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槐笙拿着一根蜡烛,叫醒了他。
人满为患的茶肆早已散了场,周围一片黑暗,他似乎被烛光晃了眼睛,迷离了一会儿才睁开了眼。
见归虚子醒了,槐笙道“威叔,您在此处睡了多久了,我竟此时才发现。”
“许久了,哎呦我的老腰。”归虚子窝在角落里睡了许久,此时站起来直觉的浑身不对劲。
“人老了,不中用了,哎,你怎么还没睡。”
“我睡着又醒了。”
槐笙喃喃道,但老道此时并没有察觉到她的恍惚。
“啊,那正好,老道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我定知无不言,道长我也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我们不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