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铁上,苏绪倚靠在一个角落。
虽然和两位同事沟通需求耽搁了一会,这个点的地铁上没有晚高峰时多,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每天,苏绪随着如潮水般涌动和隐退的人群,在5号线、1号线和八通线之间换乘。被挤得最狠的那次,苏绪的眼镜掉在了地上,她戴着裂了几条缝的眼镜,支撑到午休时间,才匆匆在公司附近的眼镜店又加急配了一副。
饶是这样,苏绪仍庆幸自己没有介入“决战天通苑,生死西二旗”的混乱战场。
在高峰期的地铁上,人群拥挤得如同密不透风的树墙,常有人被挤的脚不沾地,身体架空,丧失了所有的空间感。但即便过了高峰期,地铁上也会常常没有空座位。
苏绪之前从外地出差回来,到达bj时是早上五六点,却惊讶地发现,地铁里依旧拥挤不堪,不过,穿着校服的学生明显多过上班族。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川流不息的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在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转换中,在喧嚣和不那么喧嚣的更替中,呼啸而过的地铁见证着城市的苏醒和入睡。
苏绪微微阖着眼,思维在快速运转,考虑着如何满足那两位同事对于稿件的需求,这样一到家她就能马上开始动手,不然又不知会熬到几点。
多年从事文字工作,苏绪习惯于早于截稿日期交稿,从没有过一次延误。不过,也有些同事总是要等到截稿的最后一刻,才怱忙完成稿件,比如仲丽影,说辞就是不到截稿日期,自己一点灵感都没有。
苏绪尊重别人的工作习惯,但她不敢赌。她不确定假如拖到截稿的最后一刻,灵感会不会突然翩翩然从天而降。
而且,只要有工作没完成,她就会无法控制地陷入焦虑,而稿件一完成,这种情绪也随之不翼而飞。
权当只为了自己不焦虑吧,苏绪从不敢让拖延症左右自己。
为了更快地完成工作,她习惯于利用碎片化时间搜集素材和整理思路,而每天通勤路上的这来回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自然不能虚度。
所以,苏绪常常一上地铁,就找个角落靠着。因为即便能幸运地找到空位,被周围的人全程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也没法想事,索性也就不去费那个劲了。
下了地铁,苏绪仍旧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却被手机铃声打断了她渐渐成熟的思路。拿起手机,她看到是余味的电话。
手机里传来余味的笑声:“绪姐,这个点应该到家了吧。”
苏绪也笑着解释,今天有点工作没处理完,所以走得晚了,不过也快到家了,几分钟的事。
“真够辛苦的,绪姐。”寒暄过后,余味说:“找你是有这么一事,我有个合作伙伴最近的一个推广需要一名统稿人,我推荐了你,你看最近时间方便不。”
苏绪捋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先感谢了余味的好意,然后答应了下来,还特意说明:“得麻烦你和对方说明白,我只能抽周末和晚上的时间来做,所以要麻烦他们把稿件收齐了一并给我,我集中看。”
据余味介绍,邱锦华是一家公司的副总,这次的客户是其所在公司今年的重点服务对象,公司很重视,所以才由他亲自挂帅,主导这次线上推广工作。
不过是一次合作,至于更多的信息,余味不甚了了,苏绪也无意追问。
为了执行这次推广,邱锦华专门建了一个群。彼此打过招呼之后,邱锦华单刀直入,说他们这次选择的全是行业头部自媒体,所以他希望稿件能够做到,在对经济和政策环境进行研究和洞察的基础上,解读项目对国家战略、城市格局、产业规划的预判,以及推动作用。
对于邱锦华所提及的大v们,虽然跨了行业,没有合作过,但苏绪也经常看他们的文章,对他们的文风并不陌生,知道宏观的分析一向是他们所擅长的。不过,对于他们的软文水平,苏绪并不敢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