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到人再说,坦白生病了,不谈恋爱就哭就闹。
这样多自在呢。
可是因为她是温潋,所以她做不出来。
今年九月,温潋兴冲冲地告诉他,“盛栖回来了。”
他以为她们会立刻复合,温潋却说不一定,但没关系,见到人就开心了。
这次盛栖离开了这么久,他觉得温潋得相思成疾。
不是夸张手法,他妹妹本来就脆弱。他都想打电话喊人回来了,又怕坏事。
温潋说:“没事,让她多玩几天吧,总会回来的,不着急。”
这一听就是假话。
他出差,跟女朋友分开几天,就熬不住了。何况十几天。
温潋跟她妈回去的路上,发现今天街上格外热闹。年轻人喜欢仪式感,这个时间点都在外面。
这热闹衬得她很落寞。
难怪盛栖说那边有活动她也不去,的确不如躺在家里。此情此景,一个人在外面,看了只会尴尬。
韩箬华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有些咯噔,她那通电话会不会适得其反,把盛栖弄得更不开心。
为什么过去几天了,还没提回来的事。
不晓得柠柠知不知道她打了电话,柠柠没跟她提,是不知情还是不关心?
她不敢主动说,怕惹她生气。
母女俩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在冬日的夜里穿过成片的人造繁华,到达只有两个人的冷巢。
温潋对空荡荡的家没兴趣,更喜欢盛栖的小窝,“我过会再回去。”
韩箬华知道她又要进盛栖家,没干涉她,直接说了好就回家了。
温潋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开门,准备坐下看看书。
但下一秒就愣住了,灯在开着。
她不可能昨晚走时忘记关灯,往餐桌看了眼,知道有人在家。
拔腿急往房间去:“盛栖!”
盛栖不在房间,从工作台前绕出来,喊她:“在这呢。”
她本来想把灯都关了,给温潋一个惊喜。但是怕乐极生悲,把人吓着就没意思了。
索性在客厅里等着她了。
温潋又疾步从房间出来,站在房门口,看着刚摘下耳机正朝她笑的盛栖。
她静静地打量了盛栖一会儿,一步未动。
盛栖由着她看,也在看她。
温潋问她:“怎么一声不吭地回来了?”
“走的时候说了一声,害你翘了半天班赶回来送,回来不敢说了。”盛栖似真似假地跟她开了句玩笑。
“请假我自愿的,又没关系,那天不忙。”
温潋跟她解释,说完关心道:“你几点到家的,有没有吃晚饭?”
“五点多回来的,点了外卖。”
温潋关心罢她最基础的生理需求,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在紧张。
盛栖在心里得出这个结论。
两个人好像很生疏地在说客气话,都不敢离得太近,怕冒犯到彼此的领域。
今天在回程的路上,盛栖认真思考,她到底爱温潋还是她自己。
六月底回禹江时,她也这样问过自己。她是为了温潋还是她自己?
那一次得到的答案是她自己。
人性擅长欺骗,伪装起来将自己都蒙住。她搬回禹江,最简单的说法自然是为了温潋,放不下,想再看看她,填补当年缺憾。
但深层的呢,会不会是她本就别无所有,空虚到了一定程度,撑不下去了。只剩下这一份执念,于是急着回来饮鸩止渴呢。
她是复杂的。任何人都是,能感动别人的人,往往先满足了自己。
伟大这个词,本身就有滤镜成分。
这一回也是。
她爱不爱温潋?有多爱,多在意?
她离开禹江时,温潋会想什么,而她真的在意温潋的想法吗?还是只关心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