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欢愉,就要付出代价。
如果她不把温潋往床上骗,如果她不贪得无厌地做完,如果她能及时地从温柔乡里逃离,温潋就不会有发现的机会。
温潋的修养当然不至于嫌弃她,但是温潋觉得这疤很吓人,她刚刚表情那么凝肃。
温潋一定会可怜她。
虽然只是意外,但意外怎么偏偏在她脸上呢,这还是值得可怜的。
她讨厌温潋可怜她。
她边烦躁,边细心地把温潋的内裤洗了,拿出去晾。
温潋喜欢装深沉,十几岁时还好,那时候估计她妈妈作主买衣服,还挺粉嫩系。但现在她外衣喜欢穿暗和素就算了,内衣也都是。
白的,黑的,烟灰,冷茶。
明明单调又普通,却又诱人。
翌日,温潋母女一早就上班去了。
盛栖约了中午跟成涓吃饭,就在成涓公司附近的餐厅。
成涓这人无趣,不是工作就是生活,指望她聊电影电视剧和娱乐八卦那不可能。
于是老话题又来了,“最近跟温潋怎么样?”
盛栖躲闪:“就那样吧。”
“就那样是什么样?”成涓好奇地笑。
盛栖其实很会骗人,但有时她不愿意骗人,她憋不住话,她喜欢自己敞亮一点。哪怕不能完全坦荡,至少自己能舒服。
所以她不想瞒,认真地告诉成涓:“我们做了。”
成涓被汤呛到了。
怪狼狈的。
盛栖替她说出台词,“有点突然是吧。”
“是太突然了,你进展这么快,这就复合了?”她不敢置信。
盛栖无辜道:“没有啊,没有复合。我们只是试着做了一下。”
“……”
成涓叹服,正想说些什么,想到一些事,又不说了。
五十步就不笑百步了。
“温栩最近没有再烦你吧。”她问。
盛栖摇头:“除了让温潋问我加不加她以外,她从没烦过我。”
“嗯,好。”成涓不说话了。
盛栖突然觉得亏,她跟温潋那么私密的事,她都跟成涓讲了。但关于成涓跟温栩的事,她一点都不知情。
草莓印跟温栩,都是她自己发现的。
成涓不够义气。
要是十几岁的盛栖在这,当场就不乐意了,必须问出个所以然。
可是现在她不会了,她什么都没问。
她打算冷静几天。
怎么又打算冷静,她自我吐槽。
可是邻居到点就骚扰她。
[在家吗?]
[干嘛?!]盛栖想让她适可而止,知道自己不耐烦。
[衣服还我。]
小气死了,一条内裤还追着要。
盛栖没好气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