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登基大典顺利举行,但我的身体半分没有见好,需得人驾着坐上龙椅,母亲借着此提出暂代朝政,让我在后宫安心养病,等好了再将政权归还。
这段时间霍明卿已进了宫,身为衡阳君得他呆在春禧殿已有月余,荨姑劝我多去看看他,不要让宫人以为我不喜而怠慢了他。心中虽万分不愿,但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春禧殿。
春禧殿内,霍明卿行了礼就坐在侧位低头不言语,气氛也尴尬得紧。
倒也不是我故意如此,他上月还是我的兄长,现在却已成为我的侍君,身份转变的悬殊着实让人无法面对。
荨姑许是察觉到了我俩的尴尬,便主动开口暖了场:“陛下初登帝位,凤君未定,后宫之事有劳衡阳君悉心打点。”
“这是臣侍的分内之事,我初入宫,许多事还不熟,日后望指点一二,衡阳在此谢过姑姑。”
霍明卿起身对荨姑行了一礼,吓得荨姑赶忙回礼,看着她慌乱得样子兴许是在后悔方才说的那些话。“衡阳君折煞奴婢了,您已是陛下侍君,日后只需向陛下,太女帝及高位侍君行礼。”霍明卿恍然,露出歉意:“是我思虑不周,姑姑莫怪。”
他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假模假样得礼仪来,往日在府中的肆意模样如今在他身上竟见不到半分。
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小胡子进来通报是母亲身边的刘公公请见。我颌首示意小胡子让他进来。
“陛下圣安,太女帝让奴才告知陛下,陛下初登宝位,后宫冷清也让陛下寂寥,为着陛下身心愉悦,特举行大选,充裕后宫,三日后便是陛下殿选之日,还请陛下到时前去宣政殿进行殿选事宜。”
荨姑才让霍明卿学习打理后宫事务,后脚母亲就差人来告知我殿选一事,着实让他俩都尴尬一番。
见我久不答话,刘公公出声提醒:“陛下?”
我睨了他一眼,仍是懒得回话,起身甩甩袖子就要走人。
荨姑紧随其后,却又在刘公公面前停下,赔着笑脸解释,霍明卿行礼送安,我余光瞄到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在期待我回头瞧他一眼。
我偏不。昔日在武场潇洒自如的少年儿郎,如今像金丝雀般被困这深宫之中。我倒要看看,你几时能解清我与你之间隔着的这些事。
父亲死后你的消失,霍家遗孤的身份,母亲倾覆王权时你的相助,每一步都是你下的死棋。
出了春禧殿,我想要去御花园逛逛,瑕儿扶着我踱步在鹅卵石铺的路上。时值三月,园中花开正盛,有许多小侍女趁着忙闲时也在赏花,本该是美好的静谧,可她们见了我,原本的灿烂笑容瞬间变成了乌云密布,一个个跪着请罪。
着实无奈,我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她们:“我是鬼吗,你们不能玩你们自己的吗,我又没有要管着你们什么。何必搞得跟我要打杀了你们似的。”诚恳换不来真心,我得到得只是一句又一句陛下饶命。
见她们如此,我烦得慌,没再理她们和瑕儿离开了御花园。成为女帝后,我连往日在府中与侍女嬉笑打闹得资格也没有了。人人惧怕这虚假的威严,故作尊敬的模样令人作呕。
怀揣着心事,不知不觉中,我与瑕儿走到了一处较为的偏僻宫殿,宫门牌匾上上印着揽星楼几个烫金大字。我进入,发现甚是幽静,正要往深处走进探寻一番,就听见荨姑的呼唤。好不容易的空闲又没了,叹气时瞥见庭侧凉亭中摆了一幅琴,这里竟还有人居住。
环顾四周后,不再做停留,拍拍瑕儿手背,示意将我扶出去。
荨姑见到我,又是一顿嗔怪:“陛下去哪了,可叫奴婢好找。”待看见我出来的地方时,又道:“陛下在揽星楼做什么,若是想见公子们,三日后便可在殿选上见到。”原来这里住的是待选的公子们,但是为何这么安静,像是没人住的空殿。“荨姑不说,我倒以为这里无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