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功高震主,永平帝都难免心生畏惧,更别提京中其他世家权贵。何况自打她入京以来,的确是从不与权贵走动,也不顾忌他们颜面。这在旁人眼里可就是假清高,真傲慢,只怕会在京中树敌无数。
亲迎礼毒酒,或许就是警诫。
一旁的谢洵夹了一块精致好看的栗糕给云乔,抬眼笑道:“你尝尝这个。”
这回换沈遇牙疼了。
他自然一早知晓谢洵心中有在意的人,据说分离时,那姑娘也才十岁,能有多深刻的感情?谁知当下一见,平日里孤冷漠然的太子殿下,此时在云乔身边竟然是这副模样。
沈遇庆幸自己不娶妻,却也后悔今日他不该来辉月楼。京中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他偏来这里受这二人的气。
他自然听过各种戏折子,也知欲得卿卿芳心需得贴心细心,百般殷勤。可是他从未敢想这种事是谢洵在做。一个清贵的皇太子什么佳人贵女得不到,竟一朝栽在一个女将军手里。
“沈侯爷今日不忙么?”谢洵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温煦的语声问道。
沈遇知道,谢洵这是在赶人了。重色轻友,名不虚传。但他甚至想感谢谢洵“不杀之恩”,下回再在路上遇见二人,他绝不来打招呼。
沈遇前脚刚走,云乔便想起一件事来,问谢洵:“那韩尹之侄,怎会与沈遇一同?我记得,老侯爷生前与韩尹,不对付吧?”
谢洵颇为意外云乔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道:“是了,不对付。韩尹做参知政事这数年,在朝中也算树敌无数。颜相辞官,他拜相,更是把持朝政。这韩诉曾是影卫之人,后来影卫被削弱,韩尹想与西营交好,便将自己的侄子放到西营来了。韩诉只是个军士,朝中政事一窍不通,虽说人傲慢些,做事也利索,也不像是惹事之人。故此,长宥便留下他了。”
原来是这样,云乔点了点头。可知这韩诉与沈遇的关系也不怎么样,顶多是沈遇看在韩尹面子上推脱不得,才留在了自己的身边。前几日云乔在军务账簿上也有看到过韩诉的名字,此人在西营中谋的是肥差,只怕军账混乱之事,也与他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