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依凝睡的可香的时候,花怀亦已经在来往皇宫的路上了,这一路上,太阳高照的,他在上衣怀里的内兜里放了点清凉之物,以此来缓解夏日的炎热之气。
他坐在娇撵里,上头一席冰丝凉布做棚顶为他遮挡太阳,男人身姿挺拔,闭目养息,额前的碎发随风而动,蚕丝银线自手掌而起,绕至手腕,让他本就修长而又根根分明的手变的愈发的动人心弦。
这一路上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习惯用耳朵去辨别声音,耳听八方在他这里从来都不是一个虚词。
“哟,九千岁来了,还不快放行,请...”宫门口的官兵说着一大箩筐子的好话,每次来都如此,这些话他都听腻了,有本事,就当着他的面把后面的话也讲出来。
“看!一个残废而已,还是个宦官,竟也做到了高位,你说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比他手脚灵活,真是老天瞎了眼,释卢这样选官怎行?”
话音刚落,士兵就直直的倒下,脖颈出留下了一圈细线的红印,还渗着血,没一会,那官兵倒下之处,红景一片。
黎首默默的接过花怀亦擦银线的帕子,摊上个爱干净的主子他也没办法,日日身上都得挂着帕子,跟个娘儿们一样。
不,他身上的帕子比娘儿们的都多,幸好擦一条扔一条,这不...刚刚就减轻了一个负担。
清风弄发,他那墨色的发尾被丝丝凉风卷起,打了一个漂亮的卷圈儿。
门口的官兵看着花怀亦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他们是这个月宫门口换的第十支士兵队。
队伍后头跟着一辆马车,那里面带的是花怀亦的轮椅,整支队伍大概二十来人,气势十足。
“微臣花怀亦见过皇上,不知皇上急匆匆的召臣进宫所为为何事?”
陆飓挑眉看着眼前的少年,不过二十来岁出头,气场上竟能同他拼上一回。
“平礼!爱卿啊,朕对你的宠爱你也自是明白的,这偌大的司礼监,朕直接放权交付于你,九千岁这一人之下的席位,朕也说给就给。”
“臣自是感激不尽。”花怀亦岂能不知道这老狐狸卖的什么药,无非就是又要给他洗脑,让他明确自己的地位。
陆飓显然是愣了一下,他料到了他的性子冷漠,却没想到他竟就这一句话,就想把他打发了。
“你说丞相的位置也是一人之下,你同这丞相府莫不是来往过于密切?朕总觉着一山不容二虎,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又怎能容得两人同坐呢?”
“圣上竟是为此事担心,是微臣的不是了,没能为圣上分忧,还让圣上忧心了,臣只是一个宦官,翻不起多大的风浪,圣上大可放心,何况,臣的双腿,您也见着了,如若圣上还是有所顾虑,大可让怀亦退位!”
花怀亦单枪直入,明戳戳的说出了皇帝的心思,却又很好的顾忌到了皇帝的面子,更甚贬低自己,无形之中抬高了皇帝的地位。
一番话说的也是滴水不漏,尽显一片赤诚之心,这会儿反倒让皇帝内心觉得有所亏欠。
“你的心思我一贯就是晓得的,你也不必担忧,你的能力就是丞相都极为认可的,虽是宦官,但好歹是我亲封的九千岁,何况你身上还有军功伟绩,谁也不敢在你的背后嚼舌根!”
好一副君仁臣忠场面,可惜,他花怀亦可不是吃这套的人。
宫门口的辱骂,若没有他的旨意,十支队伍了,有谁还敢在背后说三道四?
“皇上说的极是。”
“不日,匪鲁的使者就要过来了,你可有何作想?”
“皇上不必过于忧心,大皇子既无事,我们给了东西打发了便是。”
得了花怀亦的话,陆飓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多给点的好,顺带再把陆依凝除了,看慕青还敢不敢给他脸色看。
“今晚,你就在宫里歇息吧,跑来跑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