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顿了顿,看向苏雪久:“怎么样动苏家才会显得神不知鬼不觉呢,谢允是文舒公主的人,派他出去,若是做好了,重创了苏家,就说谢允自作主张,把他拉出来杀了顶罪给丰家人一个交代,若是做不好,谢允办事不力,该杀该刮可不是他们一道圣旨的问题?一个谢允,死了正好商议把自己的人补上!”
此话一出,苏雪久一惊,谢允则出了一身冷汗,他有些后怕道:“也就是说,卑职……卑职此次领命出来,必是死路一条?”
阿衡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本来是,可如今你碰到了我,就不是了!”
谢允深鞠一躬:“卑职任殿下差遣!”枉他自以为熟读经书,能力超群,却不如眼前这个未满双十年华的公主殿下看得透彻。
阿衡略微点点头,抚摸着自己身上的玉佩,跺了几步,看向宽阔的河面,感叹道:“而苏家,若是谢允成功了,苏家一败涂地,成了个空壳子,那么苏皇后即便再谋略过人,在绝对权势面前,也如蝼蚁一般任人宰割。”
这话她其实说的也是自己,不管自己如何挖空心思去谋划,若是无权无势,所有的谋划将会成为空谈,所以此后她要想办法拿回当初放在东陈宫中的兵符。
“若是谢允失败了,也让丰家和南宫燕看清楚你苏家的实力,是他们忌惮的一个存在。”阿衡冷笑:“权力这东西,最忌讳的就是自己无法掌控的存在,一旦你们苏家被认定为他们无法掌控的,那么你们苏家离家破人亡也不远了。”
这个轮到苏雪久慌了,当初家主苏耀业让他出门处理这青木县之事,是奉了苏皇后之命,却并未想到一个小小的内宅杀人案,竟然能牵扯出苏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手心出了汉,道:“当初姑姑只送信到苏家,说小心谢允一行,必要之时派人截杀了谢大人……”他有些惭愧地看向谢允。
谢允问:“所以青峰寨的事是你们苏家做的?”
苏雪久点点头。
谢允思索片刻,道:“不对,青峰寨那个什么叫王二顺的早就潜伏在青峰寨了,可我到这青木县却不过十日之事,难不成你们苏家真有未卜先知之能?”
苏雪久笑道:“早在半年之前,我们苏家就推演出会有祸及满门的事发生,至于是哪一处并不知晓,青峰寨不过是我们苏家未雨绸缪预先布下的一步棋。”
谢允感叹:“也难怪苏家能屹立百年不倒,也就是这份未雨绸缪的心思,着实令人佩服。这么说,这卦象之事也是真灵验?”
阿衡在旁边道:“玄学之术,谁又能说得准呢,不过事在人为倒是真的,未来如何本宫不去探究,只做好如今的谋划无愧于心便罢!”
她看天色也不早,怕回去晚了,石术夫妇担忧。
于是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给苏雪久,让他交给苏皇后。又附身在他耳边吩咐了一通,苏雪久才告辞离开。
看着苏雪久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谢允问阿衡:“殿下,这苏雪久可信,苏家可信?”
阿衡点了点头:“他们苏家没的选!”
谢允不明白:“为何?若我是苏家家主,选择其中任何一方或者双方投诚,出卖公主,苏家可不就高枕无忧了?”
阿衡和谢允往回走,阿衡解释道:“若是给两方投诚,怎么可能,一仆怎么可能伺二主,到时候苏家估计死得更快,他们苏家不管是向任何一方投诚,作为后宫一股大势力,都会成为对方先铲除的对象,到时候苏家也是死。”
“也就是说,苏家在这风口浪尖上,不管如何都是个死路?就没有活路了?”
“有,若是我,我会去投靠周国,但得有门路,许颇费些周折,且苏家盘踞东陈百年,根基在东陈,又岂能说搬迁就搬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周国吞了陈国!”
谢允一惊,俯首行礼:“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