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廖宸体力如何强悍,做一天也是不可能的。
但夜里的疯狂还没等遇见黎明,就消失在许琳琅的筋疲力尽中。
廖宸抱着她泡了个热水澡,让家里的阿姨给她吹头发,换床上用品,再拥着她入眠,许琳琅完全没醒过来,一直沉沉睡着。
只是不等廖宸舒展着餍足的身体睡下,他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接起来,竟然是郑初瑶,廖宸记得那是常兴洲的小媳妇儿。
“是二哥吗?琳琅是不是在你那里?她还好吗?”电话一接通,郑初瑶鼻音明显的声音就迫不及待连着问。
他淡淡嗯了声,看了眼黑发铺满枕头沉沉睡着的许琳琅,从床头抽了跟烟点上,咬着烟去阳台。
“在我这儿,睡了。”
郑初瑶哽咽着憋不住哭声,话说得含糊,“吓死我了,谢谢二哥,你今天别让她一个人呆着好吗?都是我和文文不好,我们该回去的。”
廖宸声音还是那样慵懒,“她怎么了?”
郑初瑶擦了擦眼泪,有些迟疑,不过想起苏文的话,她也没瞒着,将许琳琅的情况说了。
说到后半截她情绪稳定了些,“其他时候都没事儿,就是生日的时候,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我们都怀疑她是小时候生日的时候遇到过不好的事情,可也不敢问,她也很抗拒去看医生。”
廖宸若有所思,靠在阳台栏杆上,淡淡睨着室内微微凸起的一小团。
在睡着之前,她明明已经累得像是竭泽的鱼儿,气都喘不过来,挣扎也没了力气,却仍然求着他一刀一刀继续剜她身上的鳞片。
好像是用剜鳞的疼来抵御另外一种疼。
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对女人基本的怜惜还有。
一旦男人对女人起了怜意,很多事情就都会变得柔软些。
他本就对许琳琅的身体还有兴趣,如今筑个巢把这小丫头养起来的心思又盛了。
“我知道了,人在我这里,你们不用担心。”廖宸不喜欢跟人多交代,说完就挂了。
许琳琅醒过来的时候,窗帘都关着,让人分不清时间。
无边的黑暗让她瞬间就颤抖起来,柔软的被窝暖起来的手脚很快就冰凉。
“廖宸……”她觉得自己喊出声了,可她不知道自己只是动了动嘴唇。
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世界对她来说更加荒芜,眼泪刺痛了红肿的双眼,惊恐和绝望紧紧攥住她心脏。
只是不等她放任自己沉入深渊,就先滚进了一个炙热的拥抱。
廖宸还有些困,声音依旧低沉,但不像清醒时冷冽,“饿了?”
可能是夜里太累,许琳琅一时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她紧紧攥住廖宸睡衣的衣襟,依旧说不出话来。
廖宸感觉怀里温软轻轻打着哆嗦,稍微清醒了些。
他低头准确擒住许琳琅的唇,不像在情·事上那样疾风骤雨,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吻,舌尖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扫在她牙齿上,惹得许琳琅颤意更甚。
“饿不饿?”廖宸贴在她唇畔,声音的暖意让许琳琅像猫儿一样眯起眼。
她放松了些,止住颤抖摇摇头,声音沙哑,“几点了?”
廖宸看了眼手机,“才十点,再睡会?”
他也才睡了三个小时,半夜让人去查了许琳琅的过往,拿到资料后又跟廖家的私人心理医生许源打了电话。
既然决定要养个小丫头,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有瑕疵。
许源是研究分离性人格障碍的专家,他认同郑初瑶的意见,觉得许琳琅是在生日时遭受过重创,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能是这阴影太过难以承受,所以许琳琅滋生出了第二种人格,来逃避现实。
但根据许琳琅的行为来看,她这种人格障碍跟其他病人不太一样。
其他人产生人格分离,大都是性格突变,完全独立于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