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忙碌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
这日好不容易闲下来,苏文和郑初瑶一天打八遍电话的时候,许琳琅才反应过来,还有两天就到她生日了。
缩在租的小两居沙发里,许琳琅有些怔忪。
也许人总会在不经意间成长,一旦进入社会,参加工作,就像从温室里走出来的花朵,总能积攒出经得起雨打风吹的力量。
往年从这个时候开始弥漫在心头的空洞和绝望,还不如偶尔想起廖宸带给她的感觉更重些。
自打那次离开夜笙,她再没跟廖宸联系过,他也没再打过电话。
她明白,成年人的结束就是这样无声的默契。
“我还有一个星期才能杀青,只能让文姐陪你了呀。”郑初瑶还在电话那头,带着点愧疚跟许琳琅聊天。
不拘聊什么,总之郑初瑶就想陪许琳琅聊天。
大一时,许琳琅生日那天,她一个人坐在阳台边缘那副面无表情要跳下去的样子,着实吓着了郑初瑶和苏文。
后来那一整天,许琳琅都跟重度抑郁症一样,像个对世间毫无留恋的泥娃娃,一离了人就了无生气的想出门,鞋都不记得穿,睡衣也不换,被人拉住也跟丢了魂儿一样。
后来她们俩知道许琳琅这有点奇怪的症状,每年三月十二,郑初瑶和苏文总会陪着许琳琅。
见许琳琅不说话,郑初瑶有些着急,“宝儿,你在听吗?”
许琳琅回过神,柔柔回答,“我没事的,可能是工作太忙,我今年感觉好多了,没觉得难受。”
郑初瑶松了口气,要不是实在请不下假来,整个剧组都急着杀青赶奖项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要回来陪许琳琅的。
“我跟文文打电话了,她今天晚上就能忙完,从海城坐飞机赶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视频给你庆祝生日呀!”
许琳琅笑着答应,“好哦,她也跟我说了,我明后天都请假,加上周末,正好四天,文姐说要跟我一起去泡温泉。”
郑初瑶在电话那头嗷嗷叫,“老娘也想泡,我都在深山老林里呆了快仨月了,男人男人睡不到,洗澡洗澡不方便,再不杀青我快要臭煞自己了。”
许琳琅被她逗得直笑,“那你快回来,我和文姐先探路,等你回来到时候带上常狗子咱们再去。”
两个人说了半天,等郑初瑶要拍戏了才挂电话。
很快苏文也打过来了,大学四年的默契,让郑初瑶和苏文很会安排时间。
她应该挺忙的,一边跟许琳琅断断续续聊天,电话那头还杂乱着,好些人在不停地确认拍摄服装和物料。
许琳琅不想影响苏文工作,把跟郑初瑶说的话又说了一遍,挂了电话。
让许琳琅觉得安心的是,一直到第二天,她也没产生什么负面情绪。
这种情绪稳定得像空中楼阁,让许琳琅有点忐忑,又有点登高望远的新奇。
她出门去人多的地方买食材,午饭给自己做了顿西餐,吃完饭还去花店买了花,回来插在花瓶里。
下午点上香薰蜡烛读还没读完的法文名著,很平静,一如往常。
直到傍晚她快出门前,苏文电话打过来,“宝儿!海城台风,我回不去了!”
苏文急得快哭了,电话里能听见呜呜的大风刮得厉害,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敲打在玻璃上,带着让人不安的沉闷声响。
许琳琅捏紧了电话,眼前一阵阵发黑,那种莫名的情绪来的很快,心突然就空了一块,闷闷的疼。
电话那头的台风呼啸,像是从心脏穿过,整个世界都好像罩上了一层玻璃罩,一切都闷闷的,带着回音。
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苏文急哭了,“宝儿,宝儿你跟我说说话啊!宝儿!我让我们家阿姨去找你好吗?让她现在就去!”
“我没事。”许琳琅慢吞吞地安抚苏文,“我真的没事,不用让阿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