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宫人吞了口唾沫,勉强缓了下气息,才道:“郡主在望云亭外扭伤了脚。”
“怎么回事?”他刚问完,又觉得在这说这些实在墨迹又耽误时间,先一步越过人,匆忙道:“路上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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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芸发泄般埋头呜呜咽咽地哭了半晌才歇,众人见她似乎好些了,又问了她的伤势,才将她扶到一旁的亭内暂歇。
此刻也已经缓过劲来了,觉得自己方才实在是有点丢脸,将人遣至一旁,神色郁郁地趴在栏杆上。
此时尚是春末,但亭外百花依旧争艳,阳光照在湖水上泛出粼粼波光,是十分生机盎然的美丽景象。
但慕芸的心情并不十分美好,她刚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此刻脑子有点空白,根本没什么赏景的心情,只红着一双眼呆呆地瞧着外头。
柳蕴然赶来的时候就瞧见这样一副景象,少女安安静静地斜趴在栏杆上,发髻微乱,裙边还沾着些许污渍,但看起来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严重。
他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一些,略松了口气,步入亭内,轻轻唤了她一声。
“郡主。”
慕芸方才便听见声响,但着实不想动,此刻听人唤了,才有些呆愣地慢悠悠转过头去。
她刚哭过没多久,一双眼微红,睫毛依旧是湿漉漉的,还挂着泪痕。
柳蕴然刚放下的一颗心仿佛又被一双手揉捏攥紧。
他的印象里似乎从未见她哭过,她总是笑等他回来,笑着问他有没有人为难他,问他陛下是不是又给他丢了什么棘手的活,问他能不能和她一起去郊外赏花、要不要去百味楼试试新出的菜品、可不可以在下值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一盒张记新出炉的菱角酥……
她似乎永远开心,永远快乐,随便一样极其简单的事都可以让她欢喜。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里缀着光。
柳蕴然叹了口气,在她一旁坐下:“腿还疼吗?”
慕芸此刻已经没有和他对着来的心情了,眨眨眼反应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还带着些鼻音。
柳蕴然心里便只余下心疼了。
“我帮你看看吧。”
他的语气让慕芸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陈述还是在问她。
但她不想思考,就没搭话。
柳蕴然看她没有拒绝的意思,才蹲下身来。
慕芸看着他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掠起带着些污渍的裙边,动作极其轻柔地将罗袜褪下压至踝下,察看她的伤情。
她略微皱皱眉,觉得裙子果然有些脏。
“嘶……”
但她尚未来得及多想,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柳蕴然瞧着她此刻有些肿起来的脚踝,忍不住皱眉,伸手试探着在关节处按了按。
他听见慕芸忍痛的声响,抬起头来看见她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然后才收了手,安慰她:“还好,不是特别严重。”
他说完又转向一旁的宫人:“去取些冰来。”
慕芸疼得泪花都出来了,柳蕴然伸手刚想替她擦擦,又想起来还未净手,只好收了回去,半蹲着搭在膝盖上,同她玩笑:“擦擦吧。您这样,一会她们该向陛下告状,说我欺负你了。”
慕芸看他的做了一半又收回去的动作也反应过来了,吸了下鼻子,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柳蕴然就这样半蹲着看着她,觉得她此刻实在像个乖极了的孩子,他放轻了语调同她说话:“郡主为什么生气?”
他说这话时温柔又耐心,再加上他原本说话的声音平缓好听得让人十分舒服,再加上慕芸此刻心情也不同往常,便能感受到他是实实在在的想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但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略歪了歪头,将眼看向一旁,有些倔强的小傲气:“你与皇兄合起伙来瞒着我,你们防着我,我就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