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睡房时,霍端仍旧睡得沉沉的,时间约摸早上八/九点,不算晚。顾风檐本不想叫他,奈何朝食是米粥,要趁着热吃才好。
“咳咳……霍总,太阳晒屁股啦,起床啦!”他悄声走到床跟前,贴在霍端耳边道。
窗外,霍阿爹把鸡鸭都放出来叫在院里啄土里的小虫子吃,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霍端难受地皱了皱眉,没睁开眼。
要搁在往日,他早在顾风檐之前就该起来了,今日倒是奇怪……
顾风檐没怎么在意,跪趴到床上把窗户一推——外头的鸡鸭嘈杂和清晨凉风一股脑地灌入。
“霍总,你爹刚才可骂你是个懒汉了……鸡都没你能睡。”他把霍端的被子往下拉了一些,笑着哄。
霍端耳侧嘈杂,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迷蒙地盯着顾风檐,“是你啊顾少……几点了?”
顾风檐啼笑皆非……不是他还能是谁,这人莫不是睡糊涂了?
“八/九点吧。饭好了,我来叫你,快起来洗脸吃饭,”他从床上下来,把衣服扔给霍端,“下午估摸着会有人来卖药材,还得忙活。”
霍端做起来揉着沉沉地后脑勺,全身酸痛,“嗯,咱家没有秤,等会儿我去大山哥家借来,你去叫江雪瑞来给你帮忙吧……村里那些婶子阿嫂都是厉害人,有个照应才好。”
“你不舒服?别是昨晚上洗了澡等我半宿又出去吹了夜风弄病了。”顾风檐看他没精神,手伸过去在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温度是正常的,除了他的脸有些红。
霍端听他提起昨夜,仍是耿耿于怀,便不提自己不舒服的事。
……顾风檐一个柔弱哥儿都没事,自己身强体壮反倒吹病了,说出去不叫人笑话。
“啧……手别乱摸,我可好得很,我现在就穿衣服,你先去。”他看向顾风檐,说话声音嗡里嗡气。
死鸭子嘴真硬……顾风檐想笑,心想着等下顺便煮点姜片葱水给他喝。
“切……摸你一下还要钱啊?不然叫你摸回来?”他说着就撸起袖子把胳膊往霍端眼前伸。
霍端被他逗得垂眸笑,眼底净是顾风檐胳膊的雪白……跟玉似的。
他就着胳膊握住手腕,把衣袖给顾风檐扯好,“你就皮吧……我真没事,马上出来。”
俩个人大清早都待在屋里也不是事。
顾风檐见他笑了,才往外走,“那成,我去摆饭。”
等他走了,霍端实在难受的紧,又窝了会儿,才穿好衣服出去了。
……
饭桌上,顾风檐边吃边把一天的事情安排好了。
霍阿爹就在家里看看小鸡小鸭,霍端去把秤借回来,他去请江雪瑞来帮忙,顺便把工具准备好。
饭后,霍端正要走,顾风檐忙从灶房里端出一碗葱姜水,“霍总,这对感冒有好处,快趁热喝了吧。”
霍端捏着鼻子,平日里饭里的葱姜蒜他都会挑出来,这会儿竟要叫他喝葱姜水……还不如病死得了。
“这就不必了吧……”他面露难色。
霍阿爹包揽洗碗的活,正从灶房里出来,看他拒绝的样子,登时黑了脸,“檐哥儿好心给你煮的,你推来推去像什么样子!”
顾风檐听得直笑,却也知道霍端讨厌葱姜……左不过再想别的法子。
“阿爹,没事,端哥不喜欢,我也不逼他了,等会儿去瑞哥儿家里讨点枇杷膏回来。”他端着碗要倒掉。
霍端听了俩人的话,突然反应过来,“唉唉,等等,这是你煮的?”
“不然呢?我刚看你不舒服就煮了一碗,”他压低声音道,“……忘了霍总讨厌葱姜了,我的问题。”
霍端一听,顿时精神了,把碗夺过来,“别,我喝,倒了多浪费。”
……这可是顾风檐亲手熬的心意,哪能说倒就倒了。
顾风檐看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