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几秒,灯花哔剥跳跃……河对岸谁家的公鸡搞混了昼夜高昂打鸣,随即被睡房里的主人一顿臭骂。
“霍总,你不会是……”顾风檐神色诡异。
霍端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捂他嘴,“不会!别乱说!”
顾风檐声音含混不清,“……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急什么?”
“你该不会是……心虚?”他笑得不怀好意,扭头观察霍端神色。
“谁、谁心虚,”霍端脸红的不自然,触电似的松开手,“……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俩人这会儿气息都不稳,不说话时只剩喘息,气氛就开始焦灼……
顾风檐见好就收,把事情翻篇,“怪我没把事情说清楚,霍总误会了也是自然。”
霍端顺着台阶下,“咳咳……那你中午是什么意思?”
“药材采收这边既然已经找好了人就可以先放一放,但是霍总,我起先便说了……关于药材炮制,我也只是略懂皮毛,遇到复杂些的,还是得专业人员来。”顾风檐清清嗓子,把风灯放下,在立柜里给霍端找衣服。
霍端沉默一阵,“这就是你说的大事?”
顾风檐把外套和中衣都丢给他,“这不算大事吗?你不想回去了?”
他还以为顾风檐说得大事是……
“你继续说吧,我听着。”霍端神色局促,故意不看顾风檐。
他竟然想到那种地方去了……还好顾风檐没就此深究。
顾风檐坐在床沿上,看霍端换衣服,“村里还有一人懂炮制,他那儿的药可都是自己上山采收炮制的,我们不如请他。”
“你是说村口的梁大夫?”霍端解开寝衣系扣。
梁大夫他知道,刚开始那回顾风檐发烧,药便是从他那儿开的。
不仅如此,梁大夫这人心好,村民们平时有个什么病痛去找他,收的钱仅够本,遇到家里实在是穷的揭不开锅的,他甚至乐意免费医治。
顾风檐盯着霍端宽阔的脊背,“明日事情多,怕忙不过来,这会儿趁他们还没睡,先去一趟。”
霍端点点头,将里衣套上,“顾少想得周到。”
“快换吧。”顾风檐笑了一声。
霍端系好最后一个里衣系扣,突然转身看顾风檐,“你不出去……我可要脱裤子了。”
顾风檐抄着手臂,把霍端上下打量一圈,目光落在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语气颇为不屑,“切……多大啊?跟谁没有似的,真比一比指不定谁赢呢。”
霍端脸登时红了一片,“顾风檐你……”
“换吧换吧,我出去了。”顾风檐得了便宜,忙遁走,脸上还笑的欠揍。
门打开又合拢。
霍端抓着外衫,越想越觉的憋屈,恨不得把顾风檐揪进来叫他看看清楚。
他自省……也不小啊!
梁大夫全名叫梁成则,土生土长的河清村人氏,早年间跟一个土郎中学了些技艺又在县上药房里当过帮工……本来有更好的地方去的,但他觉得河清村养育了他,再怎么样也不能离开自己的“根”,便留下了。
戌时尽,梁大夫就着昏暗的灯光翻阅医书,他夫郎沈尧在一旁缝补衣物。蜡烛烧到底,俩人看时辰不晚了,就收拾着打算睡了。
却听院门“叩叩”响。
沈尧听了一阵,放下针线,“好像有人敲门,这么晚了会是谁。”
“估摸是谁家生病了,你睡吧,我去看看。”梁大夫把衣服披好,脚下飞快。
院外,霍端和顾风檐等了一会儿,终于见着有人拿着灯来开门了。
梁成则在门里喊了一声,“门外稍等,我去拿个药箱子。”
霍端见把他们当看病的了,连忙开口,“梁先生是我,河对岸霍家二蛋,不必拿看诊的,我们没生病,是有事儿跟你说。”
梁大夫一听,转到门口,把人往进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