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藿香,辛,微温,归脾、胃、肺经,可止咳、祛痰、平喘。
村里人把这个叫做绿荷荷,炮制起来也简单,只需要在枝叶茂盛时采收,日晒夜闷,反复直至干燥即可。
顾风檐招呼了江雪瑞一声,俩人开始采收。
正采着,却听见身后树丛后传来一阵说话声。
“这不是瑞哥儿?你怎地在这儿,二弟呢?”回身一看却是两个挎篮子,三十来岁的媳妇,其中一个朝江雪瑞看了一眼道。
顾风檐还在寻思这人是谁,江雪瑞却开口叫了一声,“大嫂。”
却也没后话了,脸上表情透着冷淡。
平日里跟霍阿爹聊天的时候,顾风檐没少听些八卦,一听见江雪瑞这声“大嫂”,即刻便反应过来——这人是沈卓的大哥沈定山的媳妇余氏。
这下怕是摊上麻烦事了。顾风檐心里苦不堪言
……余氏在河清村风评向来不好,连村口的狗都知道她成日里好吃懒做,尖酸刻薄。早年没分家的时候日常磋磨沈卓夫夫,经常非打即骂。
“怎地,分了家就不认我这个大嫂了?打个招呼能腌臜了你这高贵人?”果然,余氏双眉一拧,鼻腔里挤出一丝轻蔑的笑,
“你可别忘了卓子是谁一把屎一把尿奶大的,还敢给我摆脸色看……改天我就叫沈定山那个窝囊东西来看看他养的好弟弟和好弟媳!”
显然江雪瑞并不是她的对手,一张脸涨红,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瑞哥儿嫁过来也有一年多了吧,怎么还跟个锯嘴葫芦似的,见着大嫂也不知道打招呼……”余氏旁边的媳妇是村东头赵家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拱火,
“人村口薛家老二的田哥儿好像跟你还是一个村的,那一张嘴甜的哟,虽是分了家,平日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往他大哥家送,上回我还看见那大一块猪肉,全给他大哥家了……”
余氏一听,更气了。
她跟那薛家大嫂也差不到哪儿去,怎么人就命那么好,偏她嫁过来十几年,什么都没落着不说,连个外村来的哥儿都敢骑到自己头上了!
“他嫂子,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人是什么人……人家有个会木工的汉子,自然瞧不起我们这种土里刨食的。我们这等人哪里有命吃什么猪肉,送来了我只怕要折寿嘞。”余氏乜斜着眼,阴阳怪气道。
“大嫂,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江雪瑞死死攥着衣角,几乎是要哭了。
“大嫂?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大嫂!”余氏最烦他这幅不过打骂几句就跟哭丧似的样子,冷哼道。
顾风檐一看,定不能叫这火烧下去了。
“这还没到夏天,阿嫂怎么火气那么大,猪肉虽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像你说的,咱也得有命吃不是。”他开口道,
“……我可听阿爹说了,村口薛家大嫂是个贤惠人。早年薛阿叔阿婶撒手人寰,留下薛家二哥才八岁,那可都是薛大哥和薛大嫂当宝贝似的疼惜大的。如今薛二哥娶了夫郎,不说是猪肉,就算是送金银,那不也是应该的……您说是不是?”
……笑话!他顾少豪门世家摸爬滚打二十来年,什么阴阳怪气的人没见过?
还治不了你了。
余氏一听,这哥儿明里暗里是骂她不贤惠呢?
“你又是哪家的什么东西?我教训自家弟媳管你什么事?!”余氏从头到尾把顾风檐打量了一圈,恼羞成怒道。
旁边赵氏冷哼了一声,“他嫂子,你还不知道,这位可是霍家傻子二蛋的夫郎……为着他,二蛋还跟隔壁县县太爷家的公子争了一场,差点丢了脑袋……”
听见“傻子”俩个字,顾风檐突然莫名的恼怒,看向赵氏的眼神冰冷起来,吓得赵氏赶忙住了嘴。
“原来是二蛋的夫郎……”余氏眼神带着嘲讽。
她当是谁,原来是那个狐媚子……一张脸长得倒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