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逢集,顾风檐考虑到炮制药材需要工具,便拿出了五百文钱叫霍端去置办回来。
一早吃过朝食,霍端走了之后,顾风檐拿了几把小鹅菜剁碎,拌上虫蛀过的麦子头喂了鸡崽鸭苗。
瞧着天气又给房后刚种上的菜苗浇足了水,折来树枝遮挡日头,才背着背篓镰刀往沈家二房去找江雪瑞。
……
薅完一波草,农闲时候,村民们便寻些其他活计贴补家用,哥儿媳妇们在家绣绣手帕。
汉子们往往是去县里做搬运工,像沈卓这样会技术的,就跟着泥瓦匠跑活给人督建房子。
“饭给你装上了,还有腌菜,记得吃。下午不能回来就叫村口薛大哥带个信,我好知道。”沈家,江雪瑞伺候了沈卓用过朝食,又怕他忙起来午食随意糊弄过去,颇不放心。
俩人成亲不久,正当腻歪时候,每回出门都彼此都很不舍。
“阿瑞……”也不知话进了耳朵里没,沈卓痴痴地盯着自家夫郎,声音里都带着炙热。
见他吊儿郎当,江雪瑞佯装恼怒,“我说的你听清没?”
然而绯红的耳尖已经出卖了他。
……可他腰现在还疼着。
“我听着呢。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锁好门,无聊就去找檐哥儿绣绣花……再不济去找大嫂聊聊天也行。”沈卓一向知道自家夫郎内敛害羞,一把将人扯过来抱在怀里,如愿地讨到了一个吻。
听他提起大嫂,江雪瑞声音立马高了几分,“我才不去找大嫂……”
他虽然性子内敛,但是非好坏还是能分清的。
他嫁过来那会儿沈家还没分家,大哥沈定山是个锯嘴葫芦,八竿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大嫂余氏尖酸泼辣,最爱挑弄是非,他和沈卓没少被磋磨。
……他便罢了,左右也不过忍耐几年,可是自家相公可是自小跟着哥嫂长大的,定然没少吃苦。
为着这层,江雪瑞心疼沈卓,对余氏向来没什么好感。
“那你就去找檐哥儿,好不好?”沈卓捧着江雪瑞脸哄着。
江雪瑞垂眸轻轻“嗯”了一声,对沈卓也是万般不舍,任由他揉搓着……
这头,顾风檐背着背篓过了河,到了沈卓家院门外,却看院内空无一人,便喊道:“沈二哥,瑞哥儿在家吗?”
屋内俩人正腻歪着,听见声音忙分开到了院里。
“我来得可是不巧,沈二哥这是要出门去?”顾风檐虽没体会过,但一见夫夫俩脸色都不自然地潮红着,便知是怎么了。
沈卓不自然道:“咳咳……去县里上工。”
“檐哥儿先进来坐。”江雪瑞红着脸招呼。
他前夜里已经把采药的事情给沈卓说了。山里路不好走,沈卓心疼他,便不叫去,软硬兼施愣是磨了半夜才弄得沈卓无奈答应,只反复叮嘱他们不要往林深出去,注意安全。
顾风檐略坐了坐,看着江雪瑞把沈卓送出了门,俩人黏得眼神都能拉丝……
这种情况下,他除了感叹一遍来的不是时候之外,竟然想到了霍端。
霍端出门他从来没送过……要不下次也送送?
“檐哥儿?”江雪瑞连叫了两声,顾风檐都没反应,只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哦,抱歉,想事情去了……”顾风檐回神,笑了笑,“沈二哥走了?”
江雪瑞点点头,从屋里拿出镰刀背篓和两顶草帽,把门带上。
“趁凉快,我们也走吧。”他把一顶草帽交给顾风檐道。
顾风檐感叹江雪瑞的细心,从背篓里摸出一竹筒自制薄荷消暑茶给了他。
俩人便赶着日出前晃晃悠悠进了山……
上山这一路上,顾风檐和江雪瑞碰见了许多割草捡柴,采挖野菜的村民……认识的他们就打了招呼说笑两句,不认识的点头揭过。
很快就发现了一片广藿香,长得正翠绿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