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丢开锄头凑过去,“这么晒,你来做什么?”
“我戴着帽子呢。”顾风檐笑着指了指头上的草帽,从藤篮里拿出慈竹瓶先给了叶山,“大山哥,喝水。”
顾风檐一向会看人脸色,打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叶山不大喜欢他。
叶山长的壮硕,一脸正气,对顾风檐这个妖精哥儿一向爱答不理的没什么好脸色,但今天自家傻子弟弟在这,便不好驳顾风檐的面子,接了递过来的水瓶,冷淡地嗯了一声。
打开连喝了几口,品了半天味儿,“……这是啥东西,喝起来凉凉的,还挺好喝。”
“昨天我上山去了,看见几片薄荷就摘了些,今天正好用来泡水降暑了……”顾风檐笑说,又递了自己做的香椿夹饼给叶山,
“大山哥,这儿还有蒸饼,你吃着,不够篮子里还有。”
“唉,我自己来,你给二蛋拿。”叶山在河水里洗了洗手,才接过咬了一口。
夹菜的蒸饼味道也极好,虽然是冷的,但比他以往上坡时自家媳妇送来的味道要好的多。
叶山没想到顾风檐娇贵模样还会倒腾这些吃食,再看自家傻弟弟目光一刻不离地黏在人身上,顾风檐也殷勤地给霍端递水擦汗,一副恩爱小夫妻模样。
心里便也认同了顾风檐这个弟媳。
“这么大太阳,以后这些事叫二蛋做就行了,我们汉子家的,吃点苦不算什么,别把你晒着。”叶山终于对顾风檐露了个笑。
顾风檐受宠若惊,连连答应。叶山看俩人腻歪的样子,就拿着饼子和水坐到了地坎上去,“二蛋你慢慢吃,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唉,哥一会儿锄地叫我。”霍端道。
叶山走了,顾风檐才敢跟霍端说话,“没看出来啊,霍总还是锄地的一把好手。”
霍端喝了口水,“赶鸭子上架,不会也得装会……这薄荷茶还挺好喝的,你喝不喝?”
顾风檐还真有点渴了,就拿过来喝了一口,清清凉凉的,一股薄荷牙膏味。
“是挺不错的。”他摘下草帽扇风,雪白的脸颊和脖颈都晒的红的滴血。
“别摘帽子,”霍端一把把帽子给他扣上,多少有些心疼,“你脸都晒红了,这会儿就回去吧,篮子我下午带回来。”
日头确实不早了,顾风檐想着回去还要忙活家里,便扯了扯霍端衣袖,笑道,“辛苦霍总,早点回来吃饭。”
又跟叶山说了一声,才走了。
昨天掰下的春笋还堆在厨房里。顾风檐回到院里先是打水洗了把脸,才开始收拾春笋,挑了大概二十斤好的留下卖,剩下的一部分晒干储存,冬天拿来烫火锅,炒着吃都是极好的;另一部分今天下午做道油焖春笋。
笋壳很厚,顾风檐剖的生涩,刀颤颤巍巍地,霍阿爹都害怕,只能拉着小板凳帮着一起弄。
“你仔细着手。”霍阿爹刀尖顺着笋尖方向一划,笋壳剔掉,重复步骤,几下就剥好了一个笋。
顾风檐应了一声学着做,渐渐地倒也学会了。
剥好的笋不能直接下锅,得先焯水,去除苦味。霍阿爹生火,顾风檐烧了一大锅水,把笋对半切开倒进滚水里,煮了一会儿,全都捞进装凉水的木盆里。
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顾风檐准备料理午食,除了油焖春笋,他还打算做一道香椿芽炒鸡蛋,一道凉拌草头。
香椿芽和草头焯水,春笋只用从木盆里捞起来切段,今日叶山在,不吃麦子糊糊,改蒸大米饭。霍阿爹淘米,顾风檐炒菜,不过半个时辰,饭就好了。
饭温在灶头上,外头太阳下山,顾风檐出去把被褥往睡房里收,正巧霍端和叶山回来了。
“回来的及时,饭刚好。洗了手就能吃了。”顾风檐从霍端手里接过篮子。
霍阿爹拿了两个板凳叫俩人坐着歇。
霍端洗了手和脸,帮着顾风檐一起把被子收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