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他也不会领情!”说罢,程思卓转身愤然离去,程珪看着他的背影,像极了当年义气用事的自己,不禁叹了口气。
皇帝为了安抚百姓,祈福农耕,特定下了日子,要在东郊狩猎迎春。那日天不亮,浩浩荡荡的队伍便伴着钟声往东郊方向行去。
莹露枝上坠,鸟语对边言。日头天际起,寒意自此退。问此路何去?道是归来诉。
皇帝宣布狩猎开始,各家四散而去,戉王远远地望向御前的华玄清,方才他刚出现,便引得众人哗然,所有的猜测在皇上的言语中得到证实,景王失散多年的小儿子,那个现世灾星,就站在众人面前。像是有一股力量拴住了四方心神,扯拽间人心动荡。是谁人说来着?人心虚之处,便是其恐惧的源头。相王在戉王的睛目中望见了景王的影子,想来是华玄清在他眼中的倒影,令人神恍。见戉王转身离去,他赶忙追上。
“皇叔!侄儿叨扰,那日战场上若非皇叔……”
“不必言此。”
“侄儿未曾来得及向皇叔好好致谢,也未曾好好向皇叔致歉,侄儿得皇叔相救,却抢了皇叔的军功……”
“呵,你父亲都受得安然,我有什么好记挂的,不过是给华天的子民打仗,再顺手送侄子一个功回去替太子讨个赏,不然……太子不就又要被参不如我了吗?”戉王似笑非笑道,“我心疼二哥呀,被长兄压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熬出头,我怎忍心与他添堵?”
“怎得今日不见太子爷?我这许久不曾见过二哥啦!”祁王原本在一旁平地上遛着马儿晒太阳,见着相王,屁颠颠凑上前来。
“父王不擅骑射,再者近日政事繁忙,也就不便来此凑热闹了。”
“瞧皇侄说的是哪里话,太子定是自谦,不喜张扬,都说虎父无犬子,皇侄如此出众,难道不是太子教诲得当?”
相王看了眼执箭挽弓的戉王,微俯身向祁王道:“皇叔谬赞,侄儿愧不敢当,前先个月在战场上,若无五叔,莫要说胜仗,侄儿怕是连还朝都无命。”
祁王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戉王的话堵住了嘴,“咱们今儿个是来打猎的,不知二位是否要以嘴为弓,想用唾沫星子淹死猎物?”
一支箭搭在弦上,戉王屈指拉弓。
“哎呀,听闻这山怪作乱,连山中的野兽都纷纷避让,荒凉凉的,有什么可猎的呀。”祁王手握缰绳,左手抱右手,好一副无事样坐在马上。
“王爷!射中只蟒。”
“拿回来,给咱六爷的弓上包个能手握的!老六啊,你皮细肉嫩,可别让木头玩意儿磨坏了手!”戉王调转马头,又转身看了祁王一眼,“山怪喜吃幼儿,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皮肉细嫩,六弟在这山林中还是当心些为好。”
祁王不服,正了正身,却见相王也骑马离去,他向茂密的山林里望了一眼,树树相遮,似有何物掩藏其间,即欲扑将出来,怯意一把握住他的心脏,身子不自觉得抖动了一下,快马逃离而去。
山林间,红衣步马,寻迹而行,忽闻蹄声“嗒嗒”作响,华玖灵看清来者,竟是豫尧。
“九公主怎得一人在山林中,护卫呢?”他似乎也惊讶于在此看到她,皱着眉头问道。
“我寻我弟弟,就是方才皇爷爷身侧那个孩子,你可有见过?”华玄清离开中州的第二年,豫尧被送到宫中当质子。寄人篱下,命握他人之手,日子实在不好过。宫中之人故意怠慢倒无所谓,难的是他常招人捉弄、戏耍,那些皇室子弟将他当狗逗、当马骑,以折磨他为趣。那时候除了华玖灵,没人把他当人待。华玖灵是太子之女,皇帝唯一的孙女,众人待她如掌上珍宝,其他皇孙公子更是争相讨好她,没人敢惹她不高兴,那是罪过。他常盼着她出现,又常盼着她不要出现。封了王的皇子,子女随其居于宫外,太子虽居东宫,但三皇孙得了军功,已被封王赐府,他的兄弟姊妹,都随他在宫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