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事情闹得人心慌张,关于曾经的不好的谣言在空气中弥漫。眼见着春月将至,东郊又闹起了山怪,据说那怪物长得像一头站起身行走的野牛,见着人就是一爪子,会喷火,还吃小孩,附近的山林近日来确有起火,周边村子里人口失踪也常有发生,人们都说,灾星复现,恐其为征兆,是大难将至。
皇帝把行刺一案交给戉王处理,戉王不日便有了结果,入宫去见皇上,父子俩闭起门来讲话,连陈锦荣都被挡了出去。谁知不一会儿,戉王便被皇上大骂着轰了出来,说他打仗把脑子打坏了,连个案子都查不明白。戉王在门口跪下连连磕头谢罪,最后在皇帝的一声“滚”中退了下去。
陈锦容猫着腰站在殿外往里瞄,正寻思着该不该进去,皇帝大喝一声:“去找程思卓来!”他忙答应一声,便急匆匆地去了。
程思卓把案子弄清楚了,答复皇帝说是前朝余孽妄图作乱,又抓来了几个近日犯罪的押进了大牢,逼着他们画押认罪,然后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高博和石载昌听闻行刺一案的结果后,一入夜便去了戉王府上
“王爷奏禀皇上时,皇上是何反应?”石载昌问道。
“没什么太大反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便骂将起来,就如众人在殿外听到的一般。”
不该如此啊,我等收集的证据,再加上此次行刺,皇上就真一点儿都不信是太子勾结成施布勒谋害了景王?”高博思索了片刻又言:“难道是我们搜集的证据不够令人信服?那,那程思卓他……”
石载昌打断他:“别程思卓了,程思卓如此作为,想来定是皇上授意。看来皇帝不想废太子啊。”他抬头看见戉王身后墙上的字画,署名“容川”,讽刺地一笑:“太子这字起得可真与他本人不符,有容乃大,海纳百川,哼,一个连自己皇兄都容不下的人,如此狭碍心胸,能容山海?笑话!”
“哎,想必陛下是看在子孙后代的面子上,毕竟太子子嗣众多,王爷您要是膝下有子,皇上所为或许便会与今日不同了。”高博叹惜道。
“膝下有子……华玄请那小子在外流浪多年,我就不信他能空着手回来见他皇爷爷!”
程思卓下了职回府,在庭院里见着父亲。
他看着自己儿子那张写满了情绪的脸,开口道:“我猜想你今日回来会有话想同我说,便就在这儿等了你一会儿。”
“小皇孙回来,带了阿布施可汗的书信,和景王副将,已故卞将军的罪己书。”程思卓红了眼,他竭力克制着“父亲您可知那书里都写了什么?您可知我今日都做了什么?您可知皇上他……选择了什么?”
“为父知道。”
“我就是现在死了,也不敢去见景王!”他终于哭了,委屈、怨恨、愤怒全部冲垮堤坝,涌上心头,“我……我看着那些太子谋害他的证据,却做着帮太子遮掩的恶心事!”
“可那些证据并不足以证明就是太子谋害了景王一脉,即便是,眼下时局,也不能怎么样。孩子啊,景王枉死,是天失英才,他乃明德崇厚的君子,所愿也不过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你自幼随他身侧学习、操练,他待你有恩,是你的恩人,也是我们程家的恩人。但如今天下混乱,时战时休,各方都根基不稳,却都不甘退让,此时倘若追究太子,恐会引起动乱。界时另外两方会做何?想必来此问候的便不是使臣,而是大军了!皇帝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景王在天之灵,也不会想看见生灵涂炭的场面。”
“可那太子,他德不配位,即了皇位又如何,未必能带着华天的百姓过什么好日子!”
“卓儿!太子不行,可还有皇孙,他子嗣众多,绵延着华氏的血脉,那是戉王办不到的,至少他现在办不到。”
“父亲,孩儿就不信太子能成事。再者您别忘了,早几年前您将长姊嫁与戉王,我们就已经站了队了,就算现在讨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