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到队前, 吹了声口哨。看守城门的人早已被打点好,闻声立时将城门升起,留开足够他们出入的缝隙。
“兄长,一切顺利, 看来我们多虑了,陈宝儿他们并没有料想到我们会连夜转移辎重。已然到城门口, 我们还要继续往前吗?”
“既然是瞒天过海,这戏自然越足越好, 他们现下不出手, 只能说明陈宝儿那行人里有高手,能耐得下性子。要是我们现在返回, 不等于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不过是幌子吗?继续出城!”
吴二撇撇嘴, 还是选择了听哥哥的话。于是这支队伍顺顺当当出了城,又走出一里地, 正来到城郊的密林附近。吴家家主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他眼见周围密林环绕,悄无声息, 心头不由一跳。
下一秒, 他悄无声息退到队伍后面, 拽着吴二悄悄离开,避到一隐蔽处。
不待他说话,四周陡然火光四起,无数蒙面人擎着火把从密林中跳出。他们手持雪亮的长刀,先是砍掉几个小厮的脑袋,震慑住众人。所有人都抱头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些人见状,吹了声口哨,更多蒙面人从密林里跳出来,将吴家车马上的箱子卸下来。
众多箱子方一落地,吴二忽然大喊一声,那些巨型箱子的箱盖陡然被掀开,里面有手持□□的健壮家丁倏然跳出,几个瞬息就射杀大半蒙面人。
原本跪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小厮也陡然换了面孔,从腰间抽出短剑,与蒙面人厮杀起来。他们个个出手狠辣,极为骁勇。
吴二扶着吴家家主站起来,往地上啐了一口,“真当我们是泥捏的。”
常年在海上经商,海上多海盗,所以他们吴家但凡运过货、上过海船的,都是敢打敢平、见过真血的狠角色。
这个道理其实西南的税监也都明白,这也是他们为何放着商户这样的肥肉不吃,偏偏去啃老百姓那干巴巴的一身骨头的缘故。
“这次也算给西南税监一个震慑,想要随意拿由头发落商户,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吴家家主冷下脸朗声道:“别杀绝了,留几个活口,到时候免不了要对簿公堂。”
他到要看看,抓了陈宝儿的人,拿住他们的把柄,这税监署如何继续把这场戏唱完。
“大人,就是这里。”
小厮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小心陪着笑。
官烨踏了踏脚下的土地,抿唇道:“挖。”
随着他一声令下,站在四周、手持铁锹的壮汉们即刻动手,吭哧吭哧挖起土来。
陈宝儿站在边儿上,不甚乐意:“就算能挖到,他们也定是把大半都连夜转移走了。千户,为何我们不亲自去劫?”
“公公,在下同您保证过,要将整个西南吴家的根都刨干净,自然不能拘泥于眼前得失。我们之所以要打草惊蛇,不过是要将这两兄弟骗出吴宅,好方便我们动作。只是些蝇头小利,牺牲掉也无妨。”
官烨眼睛斜瞟着,有意避过陈宝儿的视线。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这些人挖掘的进度。
自从有了要对吴家下手的心思,他便同陈宝儿要重金买通吴家下人,知道了吴家素来藏储现银的地方。
随着厚厚的土层被铲除,有五十余箱木箱被陆陆续续挖出。陈宝儿看直了眼,要知道这可是有差不多五万两银子了,且都成色极好,他就是自己留一半儿,剩下的交给皇帝,这一年的税收也尽够了,陈海亦会非常满意。
“这这……这吴家怎会有这么多银钱?”
“他们要批订材料,还要与海上各国交易,比起银票,自然是金银更加方便。”
官烨早就打探清楚他家藏银,因而没有露出什么讶异的神色。他略略看了看,粗粗估计片刻,忽而勾起唇角。
看来这吴家家主倒是有点脑子,只是可惜。
他扫了眼天色,转身向陈宝儿躬身作揖,“公公,请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