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打。
脚踢。
那群男人骂骂咧咧。
院中的残尸和墙角的狗洞是他们布置在那处的诱饵,吸引认为自己可以逃离这个囚牢的女子前来赴死。
处处是听话乖巧、愿意为一口饭食付出一切的女人也甚是无趣,在他们眼中那些被辱后寻死觅活的、知晓反抗的才会带来一些乐趣。
“却未曾想,竟然抓了个奇丑无比的怪兽。”
为首的那个唇角处长着一个铜钱般大小的黑色痦子,上面还有一戳红毛。
他皱眉踢了柳花一脚。
柳花脸上的黑斑已经扩散到身上。浑身污垢,黑斑触目惊心。
为首的那个男人便狠狠一脚将她踢开,那一脚正中她的小腹,柳花蜷缩成一团,却咬牙不吭一声。
由始至终,不发一言,不出一声,甚至不发出一声呜咽、落下一滴眼泪。
她知道自己的眼耳口鼻都在不断渗血,清晨吃过的饭菜在强烈的击打下倒涌进口中与血混成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个怪物,竟然不出声?”终于,一个男人惊异道。
“大概生了怪病,对疼痛无知无觉。”为首的那个脸上有痦子又对柳花一阵拳打脚踢。“哭!”
柳花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怪物!”
为首的那个高高举起刀,柳花努力睁大眼,眼已经肿胀,只能透过一丝缝隙看这个世界,她盯着那把即将砍向自己的刀,懒得将目光移开。
死了又如何?至少她尝试着抗争过。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娘了?
为首的那个却又将刀放了下来,他一脸阴笑,指了指狗洞的位置。
一群男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柳花想要出声,想要告诉下一只落入囚牢的小羊此处有危险,快逃!快逃!快逃!
声音穿过喉口,呛出一口混着血的食物。
透过目光的缝隙,她只能看见那群男人的背影。
只听听见那女孩几乎嘶哑的求救声。
笑声。
身体被残害。
灵魂被践踏。
那个女孩又做错何事了?
不过同柳花一样,家中无权、无势、无钱,这才被送入这肮脏之地,拼命握住那仿若蛛丝一般的生机。
终于,如坟茔一般死寂。
那群男人觉得柳花有趣,说最近刘大公公过得甚至无聊,这女子满身黑斑,怎么打都不哭不闹,不如献给刘大公公,不定能得个赏钱。
这便拉扯野狗般将柳花用力扯回宫中。她跟随那群人的脚步奋力奔跑,胸腹似若被撕裂,口中血水混着酸水,在地面上踩踏出一道道血脚印。
她被拖去被修缮得甚至豪华的大殿。
大殿丝竹管弦,歌舞升平。
脸上长痦子的男人一脚将柳花踢在大殿前。露出她满身黑色的斑点。
“浑身指甲大小的黑斑,本就古怪,更有趣的是此物挨了我们那么多拳脚竟是一声不吭。奴婢们觉得有趣,便拖来给皇上玩玩。”
眼睛肿得厉害,她奋力抬眼,坐在正殿上的那个披着黄袍的就是刘公公。他左右那两位公公皆身披紫红色大氅,一位姓李,一位姓张,是刘公公的左右手,深得信任。
阿翠说,刘大宦官若是薨了,应该是这两位公公中的一人把持天下,故而两人面对刘公公之时言语间都颇有依附之意。
“不哭不闹?有趣。小三子,给朕看看热闹。”
那个脸上有痦子的男人就是刘公公口中的小三子。他对柳花一阵拳打脚踢。
柳花忍着,不出一声。
“哟,还真是不哭不闹。这浑身的黑斑也是有趣,留下。拿铁链拴在门口。犬类吵得太过于厉害,这样的倒是不错。来人,给小三子拿赏钱。对了,小三子,听说你们今日捉了一个不听话的?”
“陛下真是神通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