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说……”
电梯冷不防“叮”的一声,打断他的话。
余慕青被吓一跳,循声看向酒窖门口。
走路声一步步逼近,那人的声音,穿过走廊和门板传进来:“陈遇秋,拿瓶酒怎么要这么久?”
是蒋逢。
陈遇秋波澜不惊,炯炯有神的眼眸仍觑着她,“我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余慕青的心脏负荷也越来越大。
进酒窖前,她只是随手把门掩上而已,并有关好。
“不过现在看来,我那时候的运气其实不太好。”陈遇秋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余慕青没有多余的心思琢磨他话里的深意,探头探脑地四下张望,焦灼问道:“我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
陈遇秋恨铁不成钢地赏她一板栗,“咱俩是偷情了,还是密谋叛国了?你心虚什么?”
“疼啊!”余慕青捂着额头,娇嗔地瞪他一眼,“谁跟你偷情了?”
“嗯嗯,”他随口应着,拉过她的左手腕,要她接住他手里那瓶酒,“你跟他又没在一块儿,犯不着这么赶着替他守贞。”
“你胡说八道什么!”余慕青气得想抡起酒瓶敲他脑瓜上。
“清者自清的意思。”
他话音刚落,酒窖的门就被人“嘎吱”一声推开。
蒋逢站在门外,怔愣地看着他俩,好一会儿,神思才回笼,“怎么你们两个在这儿?”
陈遇秋侧身,冲他笑得浪里浪荡的,反问:“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在这儿?”
扶在门上的手落下来,蒋逢朝他们走去,“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青青不是回房间了么?怎么突然出现在酒窖了?”
陈遇秋这人头脑灵活反应快,你说一句,他若较真起来,能挑出十个错处反驳你。
打小,蒋逢能不招惹就尽量不招惹他。
这回,也是避开他,专挑余慕青这个软柿子捏。
余慕青抿了抿唇瓣,漫着潮意的手,不太能稳当地拿住酒。
“我刚学了一招大变活人,本来想把你变过来的,不知怎么就弄错对象了。”陈遇秋说着并不好笑的玩笑话,他也没想要逗笑谁,只是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而已。
“蒋逢,既然你来了,正好,一起帮忙把酒拿过去。这些酒都挺贵的,我先前还担心,只有我跟余慕青两个,会拿不过来,把酒摔了。”
他又从酒柜里挑出几瓶酒,其中两瓶塞进蒋逢怀里。
“只是拿酒?”蒋逢半信半疑。
陈遇秋拿着两瓶酒,往外走,戏谑道:“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儿打个炮?”
这话说的……
余慕青脸红了,羞的。
蒋逢被陈遇秋的回答噎了一下,慌慌张张地瞅一眼余慕青,居然替陈遇秋解释起来:“他也就开个玩笑而已,你别当真。青青,他以前不这样的……我跟葵葵,都是看中了他身上善良正直、洁身自好的品质,觉得我们是一路人,才玩在一块儿的。”
陈遇秋腿长步子大,已经走出酒窖了。
余慕青双手抱稳那瓶酒,也跟着向外走,想着陈遇秋撩起妹来,一套接一套的,有点不可置信:“他洁身自好?”
“是啊,”蒋逢跟着她走,被陈遇秋几句话搅乱思绪,早忘了追究他跟余慕青怎么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事,“早在两年前,他还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怎样?”
“你不是瞧见了么?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余慕青回忆他人对陈遇秋的评价,“女朋友一茬接一茬地换,是个有钱的浪荡子?”
她刚说完,走在前头的陈遇秋就发话了:“余慕青,在别人背后说坏话时,麻烦把声音压一压,我耳朵还没聋。”
余慕青:“……”
陈遇秋一步跨进电梯里,没等他俩,直接按下按键,任由电梯门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