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问:“家里来人了?”
岑宁倒了杯大麦茶递给他,笑着说:“钱婶家的竹哥儿来了,刚走没一会儿。”
看岑宁高兴,陆云川心里也松快:“竹哥儿性子好,你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多找他说说话。”
“嗯。”岑宁笑着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陆云川喝了茶水,从衣兜里掏出钱袋,递给岑宁说:“工钱结下来了,一两半的银子,我在镇上买东西用了四百二十文,剩下的钱交给你收着。”
说着又掀开背篓上面的布巾,将买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糕饼铺特有的油纸包,还有一整匹的棉布。
岑宁吃惊道:“怎么买了这些东西?”话还没说完,陆云川又拿了个小盒子出来打开了。
“香珠子?”
糕点,布匹,岑宁万没想到陆云川竟然还买了香珠子。
慌忙抬眼,岑宁问:“怎、怎么买这样金贵的东西?”
陆云川笑了笑说:“之前家里银钱不多,成亲后一直没给你买些什么,今年收成好,现在手里也有了些银钱,自然不能委屈你。”
岑宁:“我没觉得委屈。”
“我知道,”陆云川捏了捏岑宁的手,有些不好意思,“汉子挣钱,不就是给家里的夫郎孩子花用的吗,我们现在没孩子,当然就要先仅着你一个人花用。”
做工是卖苦力的活计,除了中午吃饭能歇上一小会 ,其他时候得一刻不停地干活,这个季节天气又热,一天下来肩背酸痛,满脸的灰和尘土,还得走上一个时辰的山路回家。
陆云川完全是想着家里的夫郎才扛下来,他自己吃苦没关系,一定要让夫郎过上好日子才行。
村里的习俗,新媳妇进门后,家里婆婆尚在的,都会扯布给新妇做一身新衣裳。
他和父亲后娘分了家,岑宁嫁给他自然就没有新衣裳穿,不仅没新衣裳,岑宁还反把嫁妆里的布拿出来给他缝了中衣。
陆云川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没道理其他人都有的岑宁没有,所以拿到工钱后立马就去镇子上最好的布坊挑了一匹布。
村里人做衣裳大多都是用麻布,一匹麻布只要一百多文,缝衣裳实惠的紧。
布坊的活计看他身上穿着粗麻布衣,也给他推荐的麻布,但陆云川给夫郎挑了匹烟青色的上好棉布,布料柔软,一匹三百文,比岑宁嫁妆里的布还要好。
香珠子里因为掺了香料,价钱贵,一盒两个,统共一百文钱。
陆云川说:“这布的颜色衬你,我一眼望过去就觉得你穿上肯定好看,你拿来给自己做件新衣裳穿,剩下的布等天冷了,还能缝两件夹袄。”
“还有香珠子,有了这个,你就不用节省着使皂角了。”
岑宁摸摸布,又碰了碰香珠子,小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省着用的。”
他上次摘皂角划伤手臂后,陆云川就不再让他上山,自己跑去深山里摘了两次,他心疼陆云川干活回来还要上山太劳累,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省着用皂角,一把皂角要洗上好几次才舍得丢。
却不想陆云川竟注意到了。
两个人坐在石桌旁垂眼牵着手,直到听见院门处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匆匆放开。
“川子——”院门外陆云朗的声音戛然而止。
岑宁满面羞红地站起身:“大、大哥来了。”
陆云朗也有点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岑宁的脸更红了。
陆云川站起来:“哥,喊我什么事?”
“这不我刚从老丈人家回来,老丈人给了两只酱鸭,想着来喊你们过去吃晚饭,一块儿尝尝。”
“行,”陆云川答应着,“我们待会儿就过去。”
“成,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俩了。”陆云朗笑着走了。
岑宁已经炒好了两盘菜,怕天气热放坏了,索性带去前头屋子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