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想不通,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方信鸥对他的印象会如此之差。
梁矜上匆匆地扫一眼方信鸥打的两句话,立刻明白了。
方信鸥是因为那则新闻。
仪器还在发着警报,她快步走过去,看到方信鸥憎恶地盯着商遇城。
那面色灰败的模样,源自于一个父亲最深切的无能为力和心痛。
梁矜上不忍看他为自己忧心。立刻低声解释道:“爸爸,刚刚你看到的那个新闻,其中有误会,你别担心。遇城他……对我很好的。”
虽然是为了安抚父亲,但这话有七分出自真心。
今天商遇城会跟别的女人闹出这样的新闻,她自己也有责任。
但这其中的原因太复杂,还牵涉到她为了方信鸥做出的妥协,所以没办法解释给方信鸥听。
她的话落入商遇城的耳里,也相当于给他解了惑。
这个时候,他还是做出了一个男人合格的担当举动,配合着梁矜上的话,走过来搂住她的肩。
方信鸥却恨恨地撇过脸。
医护人员给方信鸥推了止痛药,还重新包扎了伤口,并严肃警告道:“这是开胸大手术,你们当子女的孝顺点,别再引起他情绪激动了!”
梁矜上忙说是。
医护人员刚走,外面的狱j又推门了,“探视时间已过,尽快离开。再待下去就违反我们的规定了!”
梁矜上不想走,方信鸥伤成这样,才换来了这可怜的相处机会。
既然商锦康都有渠道放她进来,商遇城一定也有办法让她留下来。
梁矜上把两人之间那团乱码先抛开一边,示弱地看向他,“商遇城,我想留下照顾爸爸。”
没想到商遇城却一口回绝了,“还是请专业的护工来照顾你爸爸比较好。”
一瞬间,她脸上的失望都能滴出水来。
方信鸥原本还撇开头,听到商遇城要带梁矜上走,却又忍不住转了回来。
他说不出话,可是目光闪动,却有千言万语。
商遇城心有所动,沉着嗓子问,“您还有话想问我?”
方信鸥慢慢地眨了下眼睛。
“是想问……刚才的第一个问题?”梁矜上看到方信鸥的眼底瞬间红了。
商遇城自然也看到了,但很多话,不能当着梁矜上的面说。
他冷静地给出承诺,“明天,我会过来。再带一个人来见你。”
梁矜上被商遇城拽出了病房。
他们一出来,狱j就重重把守,隔开了两个世界。
梁矜上忘不掉方信鸥刚才瞬间痛苦的眼神,急声问商遇城,“你跟我爸爸说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