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元望着裴丽华鲜血染红的尸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巨大的恐慌淹没了他,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把裴丽华扔下去?
而胸口上袭来的疼,白露元才发现刀子还插在自己胸膛上,他伸手拔出刀子,血花喷溅,有些溅到了自己脸上。
疼得他脸刷地白如纸片。
如果不是裴丽华捅他一刀,他不会对她下狠手,不会丧失理智将她扔下楼。
白露元觉得自己没错,可是,就在他痛心婉惜时,小姑娘咬牙切齿,挥着刀子向他扑过来。
白露元伸手想挡开小姑娘,小姑娘手上的刀子划破了他手臂,随着皮肉裂开的清脆声,白露元疼得浑身打起了摆子。
一抹黑影逼近,挡去了他头顶所有的光,白露元仰头,对上的是薄南辞似笑非笑的英挺脸孔。
白露元眼睛眯成条线,刚刚所有发生的事,全都在脑子里盘旋。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薄南辞的聪明衬出他的愚蠢,他中了薄南辞的计。
他丧失心智成魔鬼,与宁浩给他喂的药有关,许多时候,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
白露元扯唇笑,笑声疯狂:
“薄南辞,你真行,你算计老子,离间我与裴丽华。”..
薄南辞指尖夹了支烟,香烟凑到唇边,虚虚咬住,拿了打火机,想点烟的动作顿了下,他缓缓侧目,一番折腾,白露元脸上面巾早已扯落,脸上的刀印子一条条,犹如血蜈蚣,看起来挣狞又可怕。
薄南辞一字一顿,慢吞吞说:
“如果你与她的关系,经得住考验,又怎么会成这种局面?白露元,说到底,她并爱你,你不过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即是棋子,就要做好时刻被弃的准备。”
提到这个,白露元气得脸色青白交错,他嘶吼:
“我与她的关系,如果不是你挑拨,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她若不爱我,就不会去牢里捞我,若不爱我,就不会守着身体不让凉旭东碰,若不爱我,就不会时时处处为我着想,她说要为我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白露元狰狞的脸色渐渐变得温和,一脸幸福与期待。
薄南辞嗤笑,眼眸底危险闪耀:
“她去狱里捞你,是你还有利用价值,她不是守着身体不让凉旭东碰,而是在凉旭东心中,她就是一团臭肉,凉旭东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而你如果脑子清楚,就应该知道,她不可能为你生孩子,其实,我告诉你,她早已结扎,哪里还能生得出孩子?”
结扎二字刺痛了白露元的心,粉碎了他的希望与梦想,他歇斯底里的吼:
“不,她不会骗我,绝不会。”
薄南辞无视白露元的痛苦,继续道: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还有凉氏股权,拥有这么多,她凭什么要抛弃,与你过贫穷的生活,刚刚,她嗅到危险,立刻弃你而去,你挽留,她立刻给你一刀,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白露元捧着自己痛若骨髓的胸口,薄南辞的话比刀子更伤人,比他的伤口更疼,薄南辞说得对,如果裴丽华喜欢他,就不可能往他身上扎致命的一刀,且连眼睛都不带眨下。
白露元捋清思绪,忽然笑声震天:
“你用我把她引来,只是想借我铲除她,而我竟然上了你的当,薄南辞,这笔债我会算到你头上。”
薄南辞残冷无情:
“只要你还有机会,尽管放马过来,白露元,这辈子,我不欠你。”
白露元恨得牙痒痒:
“你不欠我,可你欠了南馨,你害死了南馨,如今,又害死了丽华,我与你……拼了。”
白露元露出野兽獠外般恐惧的表情,他疯了似地向薄南辞扑过来,薄南辞身体轻轻一闪,白露元身体就笔直往前撞上了坚硬的墙。脑门破了个血窟窿,鲜血不断从窟窿里流出。
白露元躺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