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微微笑道,“暮姑姑,我看得出来,那骆二郎对姑姑十分关心呢。”
李贞儿心里想呵呵,他关心她?
不可能,他无非是想榨干她的钱罢了!
他的心中只有他的白月光林巧香。
……
骆瞻云离开尉迟牧府,并未直接去往皇宫。
他心里清楚,他只是一介布衣,怎可能轻易进入那最至尊之处?
他得找其他人相助。
他一路打听,来到了崔家的府邸前。
崔国舅被革职发配岭南,家中被抄,全家被贬为庶民。
过去的大宅子,已被没收,贴上了封条。
送崔国舅离开庆阳县,在路上时,骆瞻云曾向崔国舅打听了崔家人的去向。
起初,崔国舅不肯说,他不想透露出李贞儿的身份。
但又一想,骆瞻云执意要插手崔国的事情,还说会进京去,李贞儿的身份,迟早会被骆瞻云知道。
不过那时候,李贞儿已到了京城里,应该有更多的法子自保。
崔国舅只好向骆瞻云说了崔家人的下落。
被贬的崔家人,如今所住的地方,离着崔府旧宅并不远。
就在老宅后面的小巷里。
那是崔家老仆人的几间屋子。
老仆年纪大了,崔家送了宅子,让他们在家颐养天年。
没想到,送出的宅子,竟成了崔家人后来的避难所。
仆人全被充公了,十来个崔家的男女老少们,挤在老仆的五间老宅里,十分的拥挤。
他们早年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忽然一日从天下掉到地上,变得要和庶民一样吃苦,哪里受得了?
一个个整天怨天尤人地抱怨着。
骆瞻云按着崔国舅说的地址,找到崔家人的时候,正听到崔家人在吵架,孩子在哭,老人在呵斥。
他走到窗子边,往屋里看去。
只见厢房中,上首坐着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正捶着腿,唉声叹气地数落着面前的一个中年人和两个年轻男子。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知团结,就只知道吵吵嚷嚷着闹分家!是不是要气死我,你们才肯罢休啊?”老妇唉声叹气着。
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年轻妇人,站在老妇的左右安慰着。
屋中的角落,还坐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地上的小凳子上面,坐着两个刚会走路的小童。
两个小童,一个在哼哼着要吃,一个正睁着茫然的大眼睛,看着吵架的大人们。
还有两个更年老的老汉老太,站在门口,正哀求着劝着吵架的男人。
看情形,这是两个崔家老仆。
骆瞻云走进了正屋,喊道,“崔老太太崔二爷在家吗?”
“谁啊?”站在屋中劝架的崔家老仆,走到正屋来,发现是个陌生长相陌生口音的年轻人,崔家老仆疑惑问道,“年轻人,你是哪位啊?找我们老太太和二爷什么事啊?”
骆瞻云朝老汉拱手行礼,“在下姓骆,从庆阳县来的,在那里,和崔大爷有过一面之缘,他说,他的家人住在这里,若我来京,替他送个平安。”
说着,他将怀里的一封信,递与崔家老仆。
老仆吃惊地看一眼骆瞻云,又看向手中的信封。
大约确认是崔国舅的笔迹,他欣喜地跑回了厢房,“老太太,二爷,大爷来信了。”
崔家人听到骆瞻云的说话声,已停了争吵,听说崔国舅有信送来,几个小辈的,跑到门口来看骆瞻云。
屋里,崔老太太激动着喊道,“快请那位年轻人进来,我有话问他。”
“进来说话吧。”刚才吵架的年轻男子,走到门口来,向骆瞻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骆瞻云提起袍子摆,迈进了高高的门槛。
“年轻人,你快说说,你在哪里见过我儿,他吃得可好,睡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