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奎媳妇,我就不进屋了,在这打两句唠挺好的。我来也没啥大事,这不是你大哥看着该种地了,就打发我过来问问你和老三(柳大奎),今年咱后山那小片地,你们准备种啥,种子是不是准备齐全了?”
“大嫂,你来的正好,要不我想着今天过去呢!我听我家大奎说,今年后山那片地要种玉米,他说估摸着今年的天能是个好年头!”。
“诶呀,这可真好,我还担心呢,这若是还像去年似的干旱,造成收成很不好;今年若是在还干旱,叫我们没法活了。我还愁这可咋过呢!”。听你这么说,我们这心里就有底了。
“行,你先忙着,我这就回去了,把老三估计今年要好的事,告诉你大哥一声,让他自己拿个主意,看看种什么。”说完,大娘就要往外走。
“大嫂,您忙啥这么急,屋里坐会再走。”
“大奎媳妇,我就不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你大哥那是个急性子,炮仗的脾气,一会看见我没回去,不又得拿哪个孩子撒气。一天啊,总是骂骂咧咧没完没了的,我还是赶紧回去了,大奎媳妇,你就别往外送了,赶紧回去忙活去吧。”
柳芽对大娘家的几个孩子,深表同情。她大伯人不坏,是个仗义的主,可是抵不住贫穷带来的压力,他家孩子多,又没有家底,日子过的是一年比一年艰难。可是,话又说回来,这里哪家的日子不难呢?可是,大伯是个粗人,不能领会别人也难,人家难也过得和睦的道理是:家和万事兴。大伯认为难受了我就得发泄出去,他发泄脾气最好的办法就是骂老婆,打孩子。这几年,他大娘家的娘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就没人来为大娘撑腰,大伯又有些变本加厉了。有时,她大娘的脸上,手上经常带着伤,又不敢说是大伯打的,只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柳芽想到前世的自己,不由得很同情起这位大娘来。
“他爹,刚刚大嫂来过,问了今年的年景会怎么样。”丁氏一看见柳大奎,她就连忙将事情经过讲一遍。又说了句:“我看,大哥可能又发脾气了,今个,我见大嫂左脚有点坡,可能是大哥碰的,我没敢问。”
“大哥家,这几年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尤其,这两年,大嫂的娘家还总来借粮,说是借,又哪次还了。”柳大奎发着感慨,继续说:“以后,你同大嫂打唠时,说说咱自家的孩子都不小了,应该为自家孩子考虑一二了。她那不成器的弟弟不是赌就是嫖,怎么帮也帮不起来了,真是难为我大哥了。”随即又说:“算了,你还别说了,大嫂是个拎不起来的,就盼着他家柳石能娶个好妻子来,管起这个家来。”
柳芽伸着脖子,听柳大奎两口子打唠。正听得忘乎所以呢,没发现柳大奎进屋,偷听被逮个正着,柳芽很不好意的笑了。
柳芽讪笑着看看他爹。心里夸赞着爹。
原主柳芽的爹,就有这本事——看节气的变化,能预测来年是干旱还是水涝。十年不说十准,咋的也有九年是准的。所以,这几年地里种什么庄稼,都好来问问柳芽的爹。柳芽的爹为人实在,每次,都能很详细的解说一下,比如什么正月十五雪打灯了,什么白露播的早,就怕蚊虫咬等等,他也不怕别人学会,不来问他。即使谁都不来问,柳芽的爹娘也会和族里的人讲讲的。不为别的,这个小村子一共就十几户人家,都姓柳,都是一家人。
当年柳芽的曾祖父和他曾祖父的两个弟弟携家眷逃难到此,看这里四面环山又没有人居住,并且在这个大山坳里还有几小片平地,又离最近的村子也有个七八里地。感觉这里很好,即肃静,又安全,而且这里有山有水,很适合居住,所以就在这落户。他们几家相邻的搭起房子,当然没选最好的平地建房子,那是用来种粮食的。几兄弟选择缓坡,平整一下建房,几家人的房子都是挨着的,这样有事好照应一些。但柳芽家除外,到他们家建房时,和大娘家隔开一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