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季风临无声笑笑,看了眼远处凌天的高峰:“你刚刚也说了,亲身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对超自然事件的包容度会提高很多。”
他说着垂下眼,笑意渐退,声音很低:“从几年前起,我就在这么想了。”
白霜行:“嗯?”
“一夜之间,444号的天师、房东和江成仁,他们都死了。”
季风临说:“警方给出的原因是集体幻觉,但这个理由明显说不通——天师作恶这么多年,怎么偏偏在那天晚上出现幻觉?还有江成仁,他利用绵绵赚了一大笔钱,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去上吊?”
江成仁是他和江绵的生父。
这是个聪明的小孩。
白霜行了然:“所以,你想到了鬼?”
“你带我和绵绵去看电影,是在她遇害以后。”
季风临颔首:“虽然所有人都告诉我,天师的弟子里没有人叫‘白霜行’,根据监控,我也从没进过电影院,但是……”
他音量更轻:“你们消失后,我特意向同学询问过那部电影的剧情。”
不出所料,剧情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他真的看过那场电影。
从那时起,不到十岁的男孩隐隐生出了一个念头。
在监控之外,在所有人的记忆之外,甚至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之外,有个名叫“白霜行”的人曾经出现过,带着他和他已经死去的妹妹,一同看了他有生以来的第一部电影。
这是任何人都会觉得荒诞不经的情节,他却始终牢牢记在心底。
包括那个“会和重要之人重逢”的约定。
在许许多多的日夜里,这是他唯一的慰籍。
沉默的少年安静片刻,目光柔软许多:“绵绵她过得还好吗?”
“应该还不错?”
白霜行偏了偏脑袋:“如果能见到你,她一定会更开心。”
于是他温和笑开:“谢谢你。”
“别谢了。”
白霜行也笑:“从见面到现在,我们话没说多少,已经讲过不知道多少次‘谢谢’。”
对方一时接不住话,似是有些怔忪,摸了摸鼻尖。
像是当真在认真思考,应该怎样和她交谈似的。
谈话间,二人一起进入洞穴。
大家来回搬了不少雪堆,不到两分钟,外面的积雪全部融化,水渍渗进泥土之中,不见踪迹。
再然后,就是不断攀升的温度。
一轮火红的太阳破开云雾,洒下滚烫金辉,所过之处燥热难耐,好似蒸笼。
“这也太热了吧!”
洞里的柴火全被熄灭,陈妙佳坐在太阳照射不到的阴影里,脱下校服外套。
“还、还行。”
眼镜男生苦着脸:“至少没让我们顶着太阳出去干农活。”
这首诗出自《观刈麦》,描写的是古时农民在烈日下辛苦耕耘的场景。
如果要他们一比一复刻,那绝对是一场难以想象的噩梦。
温度还在上升。
四周一点风也没有,连空气都变得滚烫,呼吸时,仿佛吸入一团团火。
身体里的水分迅速蒸发,给人一种古怪的错觉,似乎再过一会儿,惨遭融化的就会轮到自己。
除了外界炎热的天气,每人的身体同样热得像火焰,大家自觉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试图降低身边的温度。
短发女生有气无力:“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
“不知道。”
沈婵摇头:“维持水分,尽量少说话吧。”
“水……”陈妙佳有些恍惚,口干舌燥:“对了,水……我能喝一点吗?”
没有人反驳。
于是她走向洞穴的角落。
这里有个凹陷下去的圆槽,雪堆早已融化,变成圆槽里的水。
到了这种关头,乍一见到清凌凌的水波,即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