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承挂掉电话的时候,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大头虽然动了两个手术,身体虚弱,但毕竟是野外生存的一把好手,加上谢俊承抓猫的手法也相当生涩,所以一口咬下去,真是咬出了两个血窟窿。
陈青虹心疼地去找工具箱,扭头却发现谢俊承还抱着大头不撒手,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几步就想把大头打下去,“你还抱着它干什么?嫌被咬得不够重是不是?这种伤了人的猫狗过去都是要被处理掉的!”
谢俊承却只是冷着脸和大头僵持,此刻他的手紧紧禁锢住了大头的身子,另一只手将它的脑袋摁在怀里。
起初大头还挣扎,但是兴许是没力气了,又或者是感觉到谢俊承不会伤害它,渐渐的就消停了。
但谢俊承反而不敢动了。
他整个身体僵滞得如同被人点了定身穴,他知道此刻只要把它放会笼子里,整件事就了结了。
但他就是站在原地,完全走不动道。
而陈青虹驱赶大头的动作,让大头再次躁动不安起来,往谢俊承的怀里瑟缩了一下,睁大一双圆溜的眼睛,龇牙咧嘴地冲陈青虹哈气。
谢俊承下意识地安抚它,但是恐惧感让他整个动作如同机器人,为了不让大头应激,也为了自己的安全,最终他还是两眼一闭,走向笼子,将大头放在了软垫上,再将笼子关好。
陈青虹目睹了整个过程,表情完全写着难以理解,她走到谢俊承跟前,仿佛看精神病患者一样看他,“阿承,你还是坚持要养它?你自己看看你的手,全是它的杰作,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对一只猫这么执着?”
谢俊承没有吭声,默默为大头重新添好了猫粮,加了水。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陈青虹受不了自己儿子把自己当空气,火气渐渐上来了,“你要是实在不想放生也行,让那个杜小姐自己带回去养。”
谢俊承站起身来,看向陈青虹,眼底的耐性在一点一点被消磨掉,“我说过,是我自己要养。”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还有,刚才那个杜小姐在电话里说你要去非洲?她是瞎说的还是真的?”陈青虹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丢过来,语速很快,压迫感很强。
“她说的都是真的。”谢俊承自己简单拿酒精给伤口消毒,但是皮肉传来的痛苦并没有让他有多少感觉,反倒是陈青虹的步步紧逼,让他眉心的结越拧越紧。
陈青虹愣了一瞬,下一秒,就一掌拍在谢俊承背上,“非洲?!你搞摄影就搞摄影,你说要去法国意大利留学我眼睛都不眨一下肯定让你去,你去非洲?你今天连个猫都搞不定,你去非洲喂野兽吗?”
面对陈青虹的强烈反应,谢俊承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怕猫的吗?”
“你从小就怕,见了就哭,老被别人笑话胆小鬼,你就是天生和这些动物不对盘。”
谢俊承摇头,“刚上小学的时候,我在回家路上捡过一只。你嫌养着麻烦,转手送人了。”
“怎么可能,你小时候这么怕,什么时候捡过?我不记得有这回事。”
谢俊承却没理会她的否认,继续往下说:“你跟我说,带走猫的是你朋友,但其实只是个陌生人。”
“……这么久远的事情,我早忘了,你怎么会知道是陌生人……”
“当时我偷偷跟着那个人走了,但是你忙着和朋友打牌,没发现。”
“……”陈青虹渐渐收了声。
她对谢俊承别的事情都可以拿出母亲的姿态来压制他,但唯独小时候她沉醉于自己的享乐一直很少管他这件事,她是自知理亏的。
谢俊承还在继续往下说,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遏制不住的痛苦,“那个人以虐猫为乐,出了小区,就在附近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