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一连下了好几日,谢风山上雨雾弥漫,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空气湿重,一天比一天冷。
桑饶楼,教主书房内。
四面墙上都挂着厚厚的挂毯,暖和的兽毛将寒冷阻隔在外,地上也铺满了柔软的毯子,屋中央放着一个火炉,源源不断的散发出热意。
赵挽韵坐在地毯上,面前的小矮桌上放着一本书。
她默背了一会儿,趴在桌上休息片刻,看向对面。
赵泠歪歪斜斜的侧躺着,手里也拿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大人都是双标的,让她背心法,自己却在看话本。
她打了个哈欠,太暖和了,让人想睡觉。
她便宜爹还真是会享受。
这间房是赵泠上任后自己改的,他一般在这里处理教中事务,隔壁还有一间书房是原来就有的,里面是一排排柜子,塞满了历任教主的收藏和书籍。
门被敲响了三下。
岁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教主,将辞楼的人在下面,是来找小姐的。”
赵泠放下话本,“应该是来找你去翻名字的。”
赵挽韵刚到将辞楼时,临云就说过,只有正式弟子能有名字,但实际上没人愿意闲着没事给新弟子取名字。
不知道哪一任教主想出了个绝妙的主意,在肃硕楼弄了一块挂着一千块木牌的墙,每一块木牌背后都是不同的字。
想要三个字名字的就翻三个木牌,两个字的就翻两个,顺序自己选,简单快捷。
“那我去啦?”赵挽韵试探的看他,连喝了这么些天的药,她的嗓子已经完全好了。
赵泠一脸不爽。
“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这些年四号帮了我许多,这次出去若不是他,我不会这么顺利回来。无论他是善是恶,却没有伤害过我。我们有约定在先,我总不能因为可能发生,却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违背我们的约定。”赵挽韵眨眨眼,“傍上您这个大腿就把以前相依为命的伙伴丢到脑后,哪有这样的说法。”
赵泠啧了一声,“怎么不行?”
“以后若是他与我反目,我定不会留情。”
“说的好听。”赵泠敲她额头,“你重情,就怕你没他心狠,玩不过他。”
他摆摆手,“罢了,你师伯说管得太多会惹人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总归还有我在。”
赵泠经常说些不着调的话逗她,把她气的话都说不出,但偶尔也会表露出靠谱大人的一面,比如此时。
“在下去之前,叫声爹来听听?”
他还没听过她叫爹呢,这么多天也该适应了?
赵挽韵:靠谱不过三秒。
她起身,微笑,“我晚点回来陪您用晚饭。”
赵挽韵在门口穿鞋,假装没有听见身后那声悠长的叹气声。
梦觅和四号站在一楼厅内,脚边放着两把湿哒哒的油纸伞,听见脚步声都朝她看过来。
赵挽韵小跑几步抱住梦觅,“师姐!”
梦觅紧紧的抱了她一下,摸摸她的脸蛋,一直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
“还好你没事。那天我们去越朝楼,听说你被教主带走了,吓了一跳。”
“他就是你在废楼认识的那人。”四号用了肯定句。
赵挽韵点头,嗯了一声,“你伤好了吗?”
四号从她出现,视线就一直紧锁着她,“好了,你怎么样?”
“体内余毒已经清了,没有大碍,就是先前所受的内伤还未痊愈。”赵挽韵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们了。”
梦觅不敢想她到底在越朝楼经历过什么,鼻头一酸,偏过头按了按眼角,“别说了,都过去了。”
三人踩着雨水往肃硕楼的方向走,梦觅原想和赵挽韵一把伞,四号却不由分说的把赵挽韵拉了过去,用手上的伞遮住了她头顶落下的雨滴。
赵挽韵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