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与刺骨凛冽的寒风充斥,车厢内温度迅速下降,赵挽韵只穿了单薄的衣物,身上立刻起了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死亡的感觉并不好受,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但现在似乎由不得她了。
哪怕在司法系统成熟的现代,被拐卖的孩子——特别是女孩,会面临的大都不是什么好事,更遑论是在未知的古代。
马车依然在疾驰,其他孩子在越下越大的暴雨中陆续醒了过来,他们最大的也不过六七岁,面对这样的情形也只有哭,车内逐渐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喊声。
咚!
马车被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把匕首插在木板上,雨水顺着锋利的刀刃落下。
雨声中响起不耐烦的男声,“谁他娘的再吵老子就宰了谁!”
孩子们的喉咙顿时被恐惧扼住,一个没止住哭声的稍年幼的孩子被伸进车厢内的手提了出去,插在木板上的匕首被拔起,一声带着哭腔的惨叫后接着的就是一声清晰的重物落地声。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外面的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抓了一个孩子出去发泄烦躁的情绪,赵挽韵僵住,喉咙仿佛被异物塞住了一般。
门帘被吹起的那一瞬,她看见了喷溅的鲜血,鲜艳的颜色在她放大的瞳孔中划过,落下重重的一笔,骇人的场景使得她浑身发颤。
泪水无声的、争先恐后的涌出眼眶,而她无法控制。
有的孩子被吓的晕了过去,恐惧在清醒的孩子们的脸上具象化,一张张原本应纯真无邪的脸因害怕而变的极度扭曲,在昏暗的天光之中,阴影和黯淡光芒的交叠下,像是极具渲染力与视觉冲击的r|级电影画面。
更可怕的在于,这不是电影。
泪水模糊了视线,赵挽韵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手脚被冻的发疼,止不住的惶恐情绪正在一口一口的吞噬心脏。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大雨滂沱中他们被粗暴的丢下马车。
赵挽韵这才发现还有至少十辆马车,每一辆马车前都站着十几个小孩,加起来有接近两百个人。
衣服被雨水打湿粘附在皮肤上,夹着雨水的寒风又一阵阵的吹过,赵挽韵冷的牙齿直打颤。
水滴不断从眼睫滑落,她强忍着不适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四周是许多高大的树木,暴雨落下,发出细密的滴滴答答声,头顶茂密的树叶挡去大部分雨水,风一吹,积在树叶上的雨水又倾注而下。
面前有一个拱门,拱门后是一片吊脚楼,巍峨壮观,一眼望不到头。
拱门旁有一块巨石,上面刻了血红的三个字,不是她熟悉的文字——实际上这里的语言也与她曾经的不同,但奇怪的是她听得懂。
这里像是一个山庄,天色暗沉,整个山庄被雨幕笼罩,暗沉天色如巨兽的血盆大口将山庄包围,屋檐下挂着的灯笼盈着微弱的光芒,却更添几分阴森。
她直觉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事实也是如此,人贩子与“山庄”的人交接完后,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摆放着几个方形的大笼子,解开绳子后,他们如牲畜一般被塞进笼子里。
笼子外的黑衣人站在阴影里,阴恻恻的笑,声音嘶哑难听,“你们之中只有少数人能活下来,主动争取活下来的机会吧。”
嘶哑男人打开笼门,往里面丢了几件东西,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
他们一路上被吓的够呛,又经过了风吹雨打,加之年纪都小,听了他的话后还没反应过来,低头蜷在笼边没有动。
饥寒交迫和长时间的高度恐惧让她头疼欲裂,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赵挽韵无力的靠在铁栏上,艰难的掀起眼皮看了眼那一堆可以被称作是武器的东西,又绝望的闭上了眼,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真的想说服自己也许不是她想的那样,但理智告诉她,她没猜错,嘶哑男就是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