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笑言，仿佛在她眼里，这个自诩足智多谋的灵月教左使，就是个笑话。
“本宫三岁识字，五岁能背诵《通鉴》，七岁开始跟随族人，周游天下，遍访古迹名家。”
“二十多年的磨砺与积累，又承袭家族几百年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智慧，尚有今日成效。”
“纵使如此，在王都之中，依旧步步为营，谨小慎微。”
“此地，乃群狼环伺，高手如云的角斗场。”
“姑娘，你以为自己是狼，实则却是羊。”
“若非陛下圣恩，看在世子的面子，将你送到景仁宫，本宫自会让你知晓，何为医术之高明，何为刑讯之技艺！”
面对周皇后和朱美人的敲打，向来傲气的赵飞燕，如今却不住的苦笑。
她确实低估了王都的险恶，更高估了自身能力。
灵月教之所以能死而不僵，靠的从来都不是灵月教自身的力量，而是青云党的庇护。
而今，就连青云党都连遭重创，朝堂第一大党，只剩下郑璞这一个“年老体衰”的志士。
作为寄生在青云党身上的虫豸，灵月教在王都各方势力眼前，又算得了什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
“灵月教的秘密，我自会带进棺材里。”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朱美人不由娇笑起来：“呵呵呵，赵二小姐，绣衣夜行的一大任务，便是调查灵月教。”
“你所谓的秘密，对本宫和陛下而言，早已不值一提。”
“早在五年前，灵月教就意图向海外扩展，你组建的霸州船帮，以痛击南蛮为掩护，暗中运送教徒。”
“五年间，经由你接送的教徒，共有三千二百九十六人。”
“郑琳出游霸州，以探访旧友为名，与你出海游玩，实则却是前往灵月教总舵。”
“青云党一直在暗中为灵月教提供资金支持，十年间，共计输送白银十二万七千两。”
“用不用本宫把灵月教所谓高深莫测，神隐的圣女，也扒干净？”
赵飞燕眼睛早已睁大，看着凉亭内，背光而坐，阴暗压抑，仿佛深不见底的周皇后和朱美人，心里尽是震撼。
这……便是皇权的恐怖？
她们对于灵月教的了解，甚至比赵飞燕这个左使，还要细致入微。
只要陛下愿意，随时都可以把灵月教屠戮殆尽，之所以按下不表，只因陛下的目标，远不止一个灵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