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二蹲在墙头上,一边监视着村外敌人的动静,一边发着牢骚。
“照这么打下去,死的还是咱们。”
“老弱妇孺总不能一直躲在地窖里吧?里面阴冷潮湿,这几天,三大爷一个劲儿的找我,说是腿疼的受不了。”
“粮食也快吃光了……”
说到这,杨老二瞥了赵杵一眼,疑惑道:“你们不是还有一批兄弟吗?叫……齐蒙?”
“他们该不会是死绝了吧,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从来到长旗县,赵杵的心就始终悬着。
每次有探子来捎信时,他都会顺带着打探齐蒙的消息,但每次都毫无回音。
齐蒙和那一百多黑尉,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有的时候,就连赵杵都怀疑,齐蒙已经遭到游击骑兵的围剿全歼,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想到这,赵杵的心情就压抑之际。
他抬头看向杨老二,没好气道:“你废话贼特么多!”
“亏你还是老兵,一天不说丧气话,能死是吗?”
面对赵杵的呵斥,杨老二抱着弓箭,哼唧了两声:“也不知道世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竟然派你们这些青瓜蛋子来长旗县,但凡是派些老兵来,也不至于被人收拾的这么惨。”
“每次见到游击骑兵,就跟儿子见了爹似的,抱头鼠窜,长旗县指望你们,距离灭亡也不远了。”
尽管并肩作战了这么久,杨老二依旧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些黑尉。
不等赵杵发怒,杨老二的嘲讽已经接踵而至。
“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游击骑兵压根就没打算强攻,人家已经把村子封死了!”
“每次试探,都是为了让你误以为,他们会强攻。”
“继续守下去,早晚会被耗死。”
说到这,杨老二深吸了口气:“你闻,烟火气,人家说不定已经吃上烤肉了。”
赵杵心中的怒火戛然而止,他连忙爬上墙头,深深地吸了口气,果然嗅到一股淡淡的烟火气。
这说明,游击骑兵已经在外围起火做饭了,而且还是……炉火!
火焰被“关”在土炉内,就算周围黑灯瞎火,也难以看见火苗闪烁。
“连他妈炉子都砌起来了?”
赵杵一阵憋屈,经过连番鏖战,他和黑尉已经能够与游击骑兵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
但对方的实战经验,依旧甩开赵杵几条街。
从一开始,赵杵就被游击骑兵牵着鼻子,玩的团团转。
不知不觉中,包围圈都已经形成了,接下来,只需要在外面守着,物资和通信全部斩断,村里的人就只能等死。
“二哥,你早看出来了,为何现在才说?”
赵杵眉头紧锁,不明白杨老二为何知情不报,毕竟现在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杨老二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说了有什么用?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我压根就没把你们看在眼里。”
遭到杨老二的无情鄙视,赵杵脸色涨红:“那你说该怎么办?”
杨老二双眼微眯,精干老练的眼睛,盯着正北方,他根据烟火气飘来的方向,早已经判断出了敌人起火的区域。
“咱们现在是何等处境?”
赵杵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固守工事,敌人攻坚,我等死守。”
杨老二继续追问:“然后呢?”
赵杵眉头微皱:“什么然后?”
此言一出,杨老二眼神更加鄙夷,他果然没有看走眼,这群老爷兵,恐有一身蛮力,但对于战场局势和战术的运用,简直一窍不通。
“我算是看出来了!”
“世子只不过是急训了你们几个月,就把你们这群强壮的羔羊,驱赶到战场来送死了。”
“想当年,我那上峰,虽然贪赃枉法,不是东西,但打仗方面却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