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文学造诣再高,于国无益,又有何用?
楚帝禁足南宫王妃,就是为了让李辞多学多看,暗中捞些政治资本,以便在王都立足。
奈何这“狂子”,根本不知低调为何物,三番五次扰乱景春园的秩序,早已成为全场焦点,若不罚他,何以平人心?
区区一首大胆情诗,难登大雅之堂,更算不上挡箭牌!
楚帝冷冷御音响起:“安雅君,你刚才要跟朕说什么?”
安雅君话到嘴边,却硬是吐不出来,她看着面前令人厌恶的李辞,回味着刚才那首感情至深的情诗,心里竟有些异样。
她不明白,究竟是自己眼拙,看不穿这块顽石内里的锦绣,还是这厮又是在故意戏耍自己。
为了搞清楚,安雅君当即话锋一转:“世子又在戏弄小女,请陛下狠狠惩处!”
楚帝眉头微皱,心想安雅君怎么也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是要悔婚吗?怎么一扭脸又改口了?
楚帝心中隐隐不悦,但顾及工部尚书的颜面,还是耐着性子询问:“我大楚乃是礼乐之邦,向来开放,集天下之长,当众示爱,以表真心,并非不妥,总比那些藏着掖着的虚伪之辈,好上数倍。”
安雅君连忙辩解:“世子用偷来的诗,在陛下面前向小女示好,还不算戏弄?”
此言一出,不等楚帝言语,户部侍郎吴守义已经抢先一步回答:“绝非戏弄,而是欺君!”
当着陛下的面,用偷来的诗示爱,不是欺君是什么?
安雅君眉目微颦,她只是想争口气,把李辞打回原形而已,绝没有要逼死李辞的意思。
可惜,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生人面前无戏言。
楚帝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已经暗示安雅君莫要再追究此事。
可惜,一介女流终究难以理解朝堂的险恶,轻飘飘的一句话,就给李辞引来了杀身之祸。
欺君之罪,就算是身为世子,也绝不能姑息。
吴守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睛微眯,貌似和善,实则阴险地注视着李辞:“世子殿下,安雅君怀疑你根本就不通文采,用偷来或抢来,亦或是买来的诗,骗取芳心,欺君辱圣,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