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躺着,外面的天已经昏沉了下来,待到用完送到园子里的饭,天已经完完全全的黑了,掌灯的到了园子里,将那一盏盏灯笼都点上了蜡烛,整个园子便透着一股子沉寂的味道。
我魂不附体的被青葡拉着泡完了香汤,又将我换上了一套崭新的中衣,这才把我拉到了床边坐下。
她则是里外里的忙碌着,又是点蜡烛,又是整着桌上的茶盏。
我就这样坐在床边木讷的看着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问题也无法想。
直到外面的木门吱呀一声打了开,青葡弯腰说了声侯爷,然后一脸兴奋的离开,我这才缓过神来,连忙用身后的被子把自己裹紧,一脸防备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他信步走到桌前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顿时,浓郁的酒香充斥了房间。
桌边人的神色传过一丝诧异,随即还是仰头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我见他还要再喝,连忙下床从边上的衣柜里披了一件宽大的袍子,走到桌边将他手里的酒壶夺下。
还喝?酒后容易乱性不知道吗!
他见我拿走了酒壶,便只是坐着抬头,使着双眼盯着我,不说话。
我率先投降,冲他笑了笑,
“侯爷,喝酒误事,您还是先去休息着吧。不济我让青葡再给我找个房间,我下去就是了。”
说完,我不给他反应时间,抬脚便往外走去。
“你站住。”
好嘛!逢走必被叫停!
我从善如流的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他想说些什么。
那双眼睛分外明亮,没有一丝一毫被一杯酒影响到,
“为何这么急匆匆的要走?”
不走?不走今晚我就要被男人给睡了!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总得找个能说得出口的理由不是。
我缓缓将头低下,脑子飞快转动,想着能用的借口,随即便深深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到,
“侯爷,如今侯府的情况,我也大概有所了解了。无内忧,但外患却是大的让人无法透气,如今也只是靠着您在苦苦支撑。”
越说便越有感觉,我便坐了下来,装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诫道,
“我一介女流,自问无法给你太大的助力,但是我知道你,起码现在的你,不适合醉心于儿女情长,更不能有任何子嗣,不过是徒增软肋罢了。你还年轻,以后的时间还有很多,我向你保证,处理完了这些事情,我帮侯爷再物色十房妾室进来!”
我越说越激昂,越说越有劲,直到抬起眼看了看他,才发现那一张脸已经黑的有些渗人了。
他沉默了一会,嗤笑了一声,抬起那双冷漠的眼盯着我,
“我倒不知你有如此大的胸襟,不知阁下,到底是何来历?”
我心底一惊,脸上装作不明白的样子看着他,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说的话有什么不满吗?”
他又冷冷的笑了一声,从我手里将酒又拿了过去,满满的倒了一杯,
“我倒没那么多闲心与你一点点的捉摸,只告诉你一句话。”
他停住话语,抬手将那满斟的一杯酒抬头灌入嘴中,缓缓站起身来,凑到了我的耳边,呼出的风吹到我的耳朵上,莫名有些刺痒,
“魏月明她,其实惯用左手的。”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比起以前的那些疏漏,譬如脾气,譬如喜好,那些都可以用劫后余生的心态变化来解释。
但惯用左右手,这个最基本的东西出现了差错,却叫人无从辩驳。
我有些颤抖,看着已经施施然坐回去喝酒的那个人,这是他第二次让我有捉摸不透的感觉了。
想了一会,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不过我有着将军府做依仗,而且如今我也有了诰命在身,无论如何他也不敢随便杀我。
想到这,我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