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坪铁狮子胡同一号。 原清末陆军部、海军部,民国总(分隔)统府、国事院以及北羊执政府所在地,庐沟桥事变后成为了日本华北方面军的司令部。 经常有日本军官乘坐插着膏~药旗的汽车或骑着高头大马,旁若无人的在附近横冲直撞,周围的百姓深受其害,却敢怒不敢言。 这些鬼子大部分是从高丽殖民地和本土调来,第一次来到如此繁华的城市驻扎,整天流连于高级餐馆和娱乐场所,乐不思蜀。 对此日本军方高层是乐见其成的,用司令长官寺内寿一的话说,天蝗的勇士们有资格品尝胜利者的滋味。 这位在二二六后,铁碗镇~压皇道派余孽,整肃陆军内部的旧贵族,是个最为坚定的军(分隔)国主义分子。 占领华北没几天,此人先是命令部队奇袭济城,打垮了当地的部队,接着命令第五师团在岛城登陆,拿下这两个重镇,鲁省便落入了日军华北方面军的掌控之下。 对方并没有就此满足,继续命令军队前进,最终目标是发动徐城会战以沟通南北战场,打通津浦铁路线,再沿陇海线追击中国守军,最后华北、华中日军会师于江城。 为了实现他的这一想法,华北方面军的参谋们日夜不休,与刚刚成立的方面军特务部的情报人员配合,制定具体的进攻计划。 现代战争的准备工作,绝不是一两个军事天才灵机一动就可以完成的游戏,需要专业人员和专业知识作为支撑。 战场以及周边的自然条件、地理位置、面积、人口、资源、交通运输、地形、水文、天候等统统都要考虑进去。 而负责这一重任的,是一名叫做大月的大左,跟一般日本陆军军官表现出的粗鲁不同,出身贵族的对方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学者。 每天早晨八点,大月会从方面军安排的住所出发,步行十分钟前往一家西洋餐厅用餐,曾经留学德国联邦国防军指挥学院的经历,让他的生活方式西化。 值得一提是,这所1810年创建于柏林,世界上第一所培养参谋人员的学校,历任校长都算有点小名气。 ——比如写出《战争论》的克劳塞维茨,还有普鲁士总参谋部的奠基人,格哈德·冯·沙恩霍斯特伯爵。 说回大月,用完早餐之后他会乘坐专车在九点前回到铁狮子胡同的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参谋工作,研究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击败果军。 当然,作为一个拥有良好生活刁惯的绅士,中午十一点、下午三点,他将分两次前往司令部周围的日式餐馆和咖啡店打发时间。 直到晚上六点,在其他参谋依旧在工作的时候,大月把当天的工作成果上交后,再次乘坐专车返回住所,享用家族厨师的劳动成果。 这期间,方面军特务部的6名特工人员分为两班,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他,以防国府情报人员威胁到他的安全,或者施行策反。 故而在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内部,大月又有着“六番役”的外号,对此,他本人欣然接受并引以为豪,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享受这种等级的安保。 这天中午,六番役先生如往常一样,在办公桌前看了看手表,起身走到衣架旁拿起军帽,批上短披风走出了办公室。 门外,两名身材矮小但异常健壮的特工分坐在大门两侧,见状立刻一前一后跟上大月,警惕的打量着来往的工作人员。 在一路问好和鞠躬中,三人来到司令部的正门,远处的司机缓缓将车开来停下,下车为对方打开车门。 “阿里嘎多。” 大月轻声说了句谢谢,低头钻进汽车后排,贵族和暴发户的区别就在于,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良好的教育让他们更加温和。 另一边,当听到大月以一种对待亲近朋友的口吻说话,即使不是第一次听到,司机和两名保镖依然为这份礼贤下士的态度感动不已。 很快,汽车开出司令部大门顺着地安门大街向西驶去,最后停在了一间写着松屋二字的日式居酒屋门外,早就等候多时的侍者赶紧上前迎接。 面对略显谄媚的侍者,大月皱眉摆了摆手,在护卫的陪同下大步走向常用的包间,脑中思考着某些事情。 等进入包间,盘腿坐在榻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