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元宗有色心,更是有色胆。色令智昏,甚至连赵芸娘身边的大丫鬟都敢伸手!岳老夫人本来觉得这白芷虽是赵家的家生子,是跟着赵芸娘带来的陪嫁丫鬟,但说到底伺候谁还不是主子一句话的事,她儿看上了她,还是这丫鬟三生修来的福气呢!
闹出人命也就算了,私下解决了也就罢了,偏生要在府中设宴的时候闹这么一出调戏丫鬟致其撞墙的戏码,真真是丢尽了她的颜面。管家来报的时候,岳老夫人在一众圈中的贵妇人中笑僵了脸轻描淡写地压着,实际心里恨不得马上去撕了这对上不得台面的主仆。
”哟,这今儿,弄得是哪一出呀?!“宴会匆匆结束,岳老夫人气势冲冲地由几个嬷嬷婆子扶着过来了赵芸娘的小院。
正在垂头抹着泪的白芷被几个小丫鬟围着坐在贵妃榻上,闻言身子不由一僵,只是瞬间一顿她便继续抹着眼泪,似乎想要忍着将眼泪擦止了似的,过了好一会才放下拭泪的手帕。
”若是要儿媳的哪个丫鬟,老夫人直接吩咐便是,何必弄得这么人尽皆知,连元宗也下不了台面不是?”躲在人群后看戏的李挽儿听着赵芸娘说罢,也默默点点头,不是她说,自家男人的这个做法…真真是上不得台面,这次还是去动芸娘身边的丫鬟,若动的是她身边的丫鬟,丢也丢死人了。
话听到一半,岳老夫人的脸已经黑了,瞧瞧这话说的,什么叫她闹的?男人图个新鲜,一个小丫鬟而已,由着他不就好了,偏生要弄这么些儿事端。
“我这丫鬟,本来好端端地去小厨房,走在路上忽然有人背后抱住她拖走,她本以为是府里哪个不要命的小厮,只敢拼了命地挣扎...白芷年纪小不担事,这么一吓,便想不开了,幸亏刘婆子眼快拦住了,不然…儿媳现在还是一阵后怕呢!”赵芸娘吓得拍了拍胸口,满脸愁容。
岳老妇人恨恨地想,拦不住才好呢!直接一张草席卷出去丢掉更好,但现在人没事,她只得低下脸面安抚。“芸娘,这丫头听说是自小侍候你陪着一同长大的,又是你的陪嫁丫鬟,我本是想好了,给白芷放了奴籍,将她正正经经许给宗儿的,既然她现在没事,不如就此过了明面,也能帮衬着一二好生伺候宗儿。”那颐指气使的架势,可比呆呆站在一旁的赵芸娘牛叉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芷的卖身契,是在老夫人手里呢!
“小姐!呜呜……”白芷脸色苍白,心有余悸,“小姐,对不起,奴婢无能!奴婢只想伺候小姐,不想嫁人。若小姐看着奴婢碍眼,倒不如将奴婢打发到寺庙里做了姑子去...”
岳老妇人皱了皱眉,心下心底也一片混乱,所说之前就有了这一步的打算,但事到临头了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婆子刚跟她说清楚这事情经过,这事真论论起来,也是她宗儿理亏。要是逼急了人,将这件事闹大了,到底名声不好。
趁着岳老夫人沉思的时候,赵芸娘摩挲着手指,顺服地垂下眼,这些的陪嫁丫头的卖身契自然是随着她自赵府到了岳府,但这些卖身契,到底还是算得上她的私产,都掐在她手上,她本来还打算挑时间给白芷消除奴籍,变成良民的,只是眼见这岳元宗的眼里打量白芷的眼神不干不净,干脆将计就计罢了。她给了一旁的白芷一个眼色,白芷了然地微微颌了颌下巴。
“求岳老夫人给奴婢一条生路吧,奴婢的奴籍在小姐手上,若是告诉岳府的人,奴婢肯定没有活路了,还不如此刻死在岳府,来生也好投胎为岳府的家生子再伺候小少爷小小姐。”
岳老夫人顿时眉头一跳,岳府能依靠的男人虽然死光了,但到底还有几个硬钉子,倒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丫头致事,“芸娘啊,依老身看,不如放她出府,看你哪个庄子上有闲缺的,当个管事的罢。”
”就依老夫人所言。“
岳老夫人见赵芸娘这样好拿捏,心中得意,更觉自己决定无错,微笑道,“既然你这样说